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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仍然喘着粗气,眼睛瞥向倚靠在墙壁上的季礼。他满嘴鲜血,拿袖子擦了一下,洁白的衬衫上瞬间染上了鲜豔的颜色。
我快步走到季礼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他整个人被我提了起来,嘴角却还带着令人心生愤怒的微笑。
“你,快点带我们去所长那里。”我一字一顿地说。
季礼领着我们来到走廊尽头的一扇门前,他刚要输入密码,手却停住了。
“恕我冒昧,先生们。”季礼笑着转过头,“你们见到所长之后,打算干什麽呢?”
“这你不用管。”刘嘉说,“现在赶紧开门。”
“好吧。”季礼耸了耸肩,飞快地输入密码。伴随着“嘀”的一声提示音,房间的门缓缓弹开了。
我握紧了手里的手枪,刘嘉则死死地攥着棒球棍,我们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往房里走去。
出乎意料的,房间里明亮宽敞,装横再次恢複了熟悉的纯白色搭配。房间里摆着大大小小的实验桌,每个桌子上都有乱七八糟的试剂瓶,没盖帽的钢笔等等,淩乱不堪。在房间的尽头,有一大块显示屏,占据了大半面墙壁,显示屏幕上是乱七八糟的代码。
在这间奇特的实验室的正中央,有一个人背对着我们坐在旋转椅上。不用猜也知道那人是谁。
我举起手枪,对準了那个人的脑袋。
“曾皙。”刘嘉出声提醒道,意思是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不错不错,你们终于找到我了。”
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转过来,她长长的头发垂在脑后,留着整齐的齐刘海,翘着二郎腿,和我第一次见到她时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她没有穿那件姜黄色的帽衫,而是和她妹妹一样的黑色西装,洁白的高领衬衫,胸前是黑色领带,最外面套了一件黑色西服外套,使她整个人流露出一种不一样的气场。
“事情总算有趣起来了,”她笑得眯起了眼睛,“这两天我在这里快无聊死了。”
我再次举起自己的手枪,问:“为什麽要害杨雨欣。”
“诶?”她看起来很惊讶,“我有说过杨雨欣是我们杀的吗?”
“别装傻了,你自己最清楚。”我恶狠狠地说。
“唉,其实她真的是非常好的孩子,”所长好像真的很惋惜,“很聪明,有创意,有想法。一开始我就看上她了,想把她拉入我们的研究小组里。我几乎就要成功了。”
“然后呢?”刘嘉问道,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明显的愤怒,“当你们把真相告诉她后,她不愿意再继续和你们合作,你们就把她解决了?”
“这个嘛……”所长笑了笑,“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呀,如果不这麽做,她很快就会把这件事散播出去啊。”
“你们真是疯子……”刘嘉的声音逐渐失控,“生命在你们眼里算是什麽?你们除了自己那疯狂的实验,还在乎什麽?我问你,你们把吴时怎麽了?”
吴时?我惊讶地看着刘嘉,自从那次合作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吴时,难道说他也被……
“等等,你们可别冤枉好人啊,”所长赶忙摆手,“杨雨欣我认了,吴时的事情真的和我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刘嘉笑了,“如果没有你的默许和暗中帮助,薛舒一个人怎麽可能做到?”
“我不知道呀,我还以为她只是想更深入地研究下去,谁知道最后……哈哈。”所长依然毫无感情地笑着,听不出她话里的真假。
“别管她了,”我说,“她本来就是一个疯子,连自己亲生父亲的命都不在乎的疯子。”
听到这话,所长眼里的神色变了,虽然嘴角保持着笑意,但眼里多了一丝阴冷。她转过瞳孔,盯着我打量了一会儿。
“哈,您知道的还真不少。是郝政跟您说的吧?”她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柔而危险。
我愣了一下,旋即恢複镇定,“对啊,是他告诉我的。怎麽,他说的不对吗?你和袁梓副所长,当时是怎麽威胁他替你们拖延债务归还期限的,你不记得了?”
所长笑出了声,“哈哈哈,记得,当然记得。郝叔叔啊,好久没见了,真是怀念啊。”
我厌恶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脸上带着微笑却坏事做尽的冷血动物。
“我记得研究所成立后,我还贴心地问郝叔叔愿不愿意来研究所工作,结果他拒绝了我。”所长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后来,我觉得留着他在外面没意思,便把他放高利贷的证据公之于衆,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听说过关于他的消息。呵呵呵,如果您再次看见他,记得告诉他如果他还愿意来B.H研究所工作,我是绝对不会拒绝他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