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嵇欲之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叶承,想说些什麽,但话到嘴边还是换成了别的“起来,洗洗睡吧,天很晚了,明天还要去地里拔草除虫呢。”说完就走了,只留下叶承空对着同样沉默的天空。
“我终于理解你说的一件事了。”沉默了许久的叶承,突然沖着洗漱的嵇欲之喊到。
“嗯?什麽事?”叼着牙刷的嵇欲之,睁着不太明白他说什麽的眼睛,看着那边。
“你说等我长大了就会知道,一万块钱买一个想要的答案太便宜了。”
嵇欲之回忆了一下,自己诓他那一万的时候确实这麽说过。
“那我能再花一万,买一个别的答案吗?”
嵇欲之瞪着疑惑的眼睛示意他继续。
“如果你同时遇见我和那个人,你会选谁。”
嵇欲之漱口,吐水,然后拿毛巾擦脸,路过叶承的时候回了一句“可惜没有如果。”
“这不重要,你只管回答就好。”
嵇欲之认真的思索了一番“你。”然后回去躺下了,他是认真的,如果在同一时间遇见叶承和李凡,他觉得李凡肯定是要出局的,至于为什麽,他正瞪着双眼出神的想着,就被叶承打断了。
叶承拎着凉被,把嵇欲之挤到一边去了“我还没有问完呢。”
“我不会同意你睡在这的。”
“不是这个问题。”
“那你继续,问完了赶紧回去睡觉。”嵇欲之挪了一下,跟叶承拉开了更大的距离,打着哈切催他。
“你为什麽就就不能答应我试试呢?”
“如果是这种类似的问题,你可以离开了,这个钱我不赚了。”
“那行,老板,我把刚才的问题延伸一下,你明明都说了,如果发生的话,你会选我,那为什麽不努力一下接受这个结果呢,弥补这个没发生的如果的遗憾。”
嵇欲之叹了口气后回答“你的话太绕了。”
“妨碍你给我答案吗?要不我重新解释一下。”
“不用。”
叶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想得到答案。
嵇欲之意识到了他的动作,转过头对上那双深情的眼睛,不带闪躲的给了对方一个礼貌的微笑,然后才开始解释“你的这个如果,是在我们只认识了一段时间的现在,而李凡跟我认识的太久了。”
“跟时间有什麽关系。”
“我太了解李凡了,他的优缺点、生活习惯、脾气秉性,我都能一一说出来,人呢不太会记住好,印象深刻的往往都是那些惨痛的教训,以及刻骨的悲痛,这些记忆都是李凡带给我的,出于情绪,我实在不愿意重来一遍,而你在我面前好似一张空白的纸,虽然前途未知,但有个好的希望也总是好的。”
“那你也可以继续希望下去,老板。”叶承说着就像个大狗子似的挪了挪身体,把头轻轻的靠在了嵇欲之的肩膀边上。
“初相见都是美好的,要不怎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呢,我想如果能同时预见你们两个的所作所为,恐怕我一个都不会选。”
“你是被伤到怕了,退缩了,勇敢一点嘛。”
“要是每个人都对我这麽说,并怂恿我这麽干,我肯定早就千疮百孔了,好了头发有点扎人,小少爷回自己房间去睡吧,我累了。”
“我不回去。”
嵇欲之没回话,而是曲肘将自己的身体支撑起来,準备起来离开。
“你去哪?”
“睡觉去。”
“你真的很没意思。”
“那你去找有意思的吧,我累了想睡。”
“你不信我吗?”
“信。”嵇欲之真的很累了。
叶承没有继续问下去,他起身準备离开,嵇欲之也顺势躺了回去,然后闭上了双眼,叶承坐起身后,并没有离开,而是借着灯光,坐在床边细细的打量他,十几分钟以后,见他彻底睡熟了,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点了一根香烟,像嵇欲之那样夹在手上。
这两天,他和七大姨八大姑混熟了,七拐八拐的问着嵇欲之小时候的事情,在他们说漏嘴的时候,终于探听到了一点重要的消息。
原来嵇欲之并不是天生这个性格,而是在小的时候出了一场变故,才变成这样的。
七八岁的小孩子,哪里懂什麽是人心的善变,还有人性中自带的恶,妈妈离开了,爸爸常年不回家,爷爷独自带着小孙子生活,白嫩的小脸晒得黝黑,大大的黑葡萄也常常挂着眼屎,裁剪合身的衣服变成了,时儿新但常常大了或小了的衣服,还有合身的旧衣服。
原来一起玩的小朋友会窃窃私语,说着他听不到的悄悄话,然后被那些嫉妒嵇欲之的人带着,慢慢的不跟他玩耍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