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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承听着爷爷说话,转头跟嵇欲之说道“这是我爷爷最喜欢的学生,有灵气,又努力,唯一不足的就是功利心太重,爷爷经常这麽叮嘱他,是怕他走错路,怎麽说呢,有野心是好,但是他似乎有些偏了,爷爷推崇的是艺术,而他将艺术架在了世俗金钱上。”
嵇欲之听到这小声的辩驳了一句“艺术家也要吃饭呀。”
“你......”
宁海碰了一下叶承,示意他不要说话了,随后又跟嵇欲之解释道“老爷子习惯了,总怕学生走错路,不过他的时代观念落后了,人不能守着那些老规矩过自己的一辈子。”
嵇欲之还没回答,就听到了老爷子喊他“你来试试。”他走上前,看见老爷子掀开一块印着琴谱的旧绸缎,旁边还绣着琴的名字以及盖着老爷子的印章,心中不禁感叹道|‘叶老有心了。’“请叶老师赐教。”说罢便坐到琴的旁边,闭上眼睛,静了一下心,开始弹起那首熟透了的曲子—《梁祝》。
如泣如诉的音符响起,仿佛让人的情绪与千百年前的古人産生了共鸣。
叶承怔怔的望着嵇欲之,看着他低顺的眉眼,柔和的额角,修长的手指,还有略带愁绪的眉头,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癡了,眼前的一切让他不禁想起刚接触嵇欲之的时候,那时候,觉得这个世俗的人白瞎了这一副好皮囊,他那不经意流露出来的艺术的美的气息,只会让自己在欣喜中带点厌烦。
曲半,叶老叫停了嵇欲之“等一下。”
“您说。”嵇欲之听到后,立马收手了,然后恭敬的站在一边等着。
叶承没有被这插曲打断,他依然如癡如醉的望着嵇欲之。
叶老喊停了他之后,转身到里屋又取了一架“来试试它。”
嵇欲之看到这琴后惊了一下,这是前几年拍卖的古琴,制作于南宋期间,因琴身形似蕉叶而得名,整体形态旖旎秀逸,身姿优美,是制作工艺最繁琐,技艺要求最高的款式,前几年拍出了500万高价,据说是被私藏买家收走了,没想到竟然是叶老,想到这他失声感叹道“宋制蕉叶,音色圆融通透,中正平和,灵动非常,没想到今生还能看到保存如此完好的蕉叶古琴。”说罢便不由自主坐到古琴面前。
正文17
他颤抖的摸上琴身,感受着来自它的灵气,一擡手弹出了梁祝的第一个音符,而后仿佛化身琴灵,手指翻动,让千年古琴再次绽放全盛姿态。
在场的人无不惊叹,并非嵇欲之技巧有多好,而是那浑然天成的琴音,令人叹服。
一曲毕,衆人心情久久不能平複。
嵇欲之急忙站起身说道“是晚辈莽撞了。”
叶老长叹了一口气,走向前摸了两把琴身,自言自语的说道“终究是有主的。”
“?”
叶老再次看了一眼嵇欲之,伸手将琴布盖上说道“这架琴送你了。”
“老师”学生带着不满疑惑以及一些愤怒喊道。
“姥爷”宁海带着极大的疑惑叫道。
“阿?”嵇欲之被吓到了
宁海和学生同时出声,惊到了还在神游中的叶承,他回过神的瞬间,脸皮突然爆红,不过此时没人理他。
叶老不顾衆人反应,继续说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应节制不该思虑过量,要知道难得糊涂。”
几句话点到了嵇欲之“您说的是。”
叶老制止了其余人,然后继续说道“古人常说,琴有灵有性,我惊叹古人的智慧,以及他们的锻造工艺,这架琴,保存的好,我后期修複的也不错,但始终弹不出应有的灵气,看来是它不认我这个老头子。”
“老师就算这样,您怎麽可以......”
“阿生,不要急躁,嵇欲之是吧,和嵇康倒是同姓,这把琴送你了,不过我有个条件,就是每隔一段时间,拿回来让我保养一下。”
嵇欲之急忙说道“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宁海接过话头“收下吧,老爷子送琴看的是人,他常说人琴合一,才能弹出最佳效果,虽然我听不出来,但老爷子一辈子都这麽过来的,这琴从拍回来,试弹的人有几个,但没一个合他心意的。”
老爷子取过旧绸缎将琴盖上,然后转过头跟他的学生解释道“人呀,讲究机缘,琴也是,强求不得。”随后跟其他人说道“走吧,晌午了,吃饭去,你们冯叔找了几个鲁菜厨子,手艺很地道,一块尝尝去。”
嵇欲之还想推辞,却被叶老拍了拍肩膀“收着吧,那天不喜欢了,给老头子送回来。”
话说到这个份上,嵇欲之也不推辞了,连忙说到“多谢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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