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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璨熠说完便离开了——连带着杨淮翊的最后一丝理智。
杨淮翊望着少年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随后扭头对着面前的两个人露出一个森然可怖的笑容,“人跑了,我该怎麽惩罚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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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对杨淮翊放过狠话后,林璨熠已经将近两个星期都没见过他了,而且听说他没有如约参加物理竞赛,老师也都联系不上他。
杨淮翊简直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燃记面馆也再也没有开过门。
没有了杨淮翊的“干扰”,林璨熠恢複了以前为生活四处奔走兼职的日子,戒了好久的烟瘾也汹涌地将他包围,将他再次变成了烟不离手的小混混。
傍晚,干完一单小活,林璨熠叼着一根烟坐在台阶上,垂眼看着杨淮翊的聊天框发呆。
他那天说的警告确实重了,他不应该对一个经历过被家人下毒的人说出“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话——这是一件很残忍的事情。
杨淮翊也许小时候也是一个活泼开朗的乖孩子,恶劣的性格是因为家庭环境后天养成的,并不是天性如此。
愧疚越来越深,林璨熠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却突然想到——
杨淮翊这货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草!还他妈真有可能!
如果真是因为他想不开了,那他会愧疚到一辈子睡不着觉的!
想到这儿,林璨熠哪里还顾得上思考,擡手就给杨淮翊发了一条消息。
[L:你在哪?]
消息送达后,林璨熠起身把还没点燃的烟扔到垃圾桶里,再次看向手机时,杨淮翊已经回複了。
[杨二狗:想你了。]
林璨熠刚想回複,对方又发来一张图片。
在看清图片的内容后,林璨熠不由得呼吸一滞。
图片上,杨淮翊的手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手腕上几道鲜红的痕迹触目惊心。
他竟然真的想自/尽!
万一他再晚几分钟发消息,说不定杨淮翊真就……
猜测成真,林璨熠后怕到手抖,短短一句话就打了五分钟之久。
[L:把地址发过来,我要见你。]
对方许久都没有回複,林璨熠急的想打电话过去。
忽然,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莫名出现在他面前。
其中一人沖他颔首:“二少爷让我们接你过去,请跟我们走吧。”
林璨熠懵了一瞬,在反应过来后又愤怒地握紧了拳头。
杨淮翊倒是听话,竟然真的还在派人跟蹤他!那自己没有说让他自残,为什麽还这麽做!
林璨熠隐忍地咬着大牙,跟着西装男人上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很快,他就被带到了一栋偏僻的小别墅门前。
别墅的外部装修很简约,高级的同时又显得无比清冷。
林璨熠下了车,发现杨淮翊就站在门口,明显是在等他。
“你来了。”杨淮翊笑道。
“我再不来你就死了。”林璨熠第一时间是走过去查看他的手腕。
跟照片上一样血肉模糊,是没有处理过的新伤口。
“我这次没有骗你。”杨淮翊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是真的受伤了,也是……真的想你了。”
不知为何,林璨熠的心髒抽痛了一下。
他按了按胸口,说:“先进去把伤口包扎了。”
杨淮翊的神情变得期待:“你帮我吗?”
“废话。”林璨熠瞪他一眼,拉着他的胳膊往房子里面走。
杨淮翊缓缓吐出一口气,把自己往他身上靠了靠,“可以离近点吗?有些站不住了。”
“流那麽多血,能站稳才怪。”林璨熠架着杨淮翊的胳膊,一只手穿过他的腰将人扶进了屋子里。
林璨熠把人放到沙发上,皱眉看着沙发附近地面上的一大滩血,问:“药箱在哪?”
“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杨淮翊说。
林璨熠找出医药箱,搬来一个凳子坐在杨淮翊身旁,手法娴熟地替他包扎。
杨淮翊万般留恋地盯着眼前的人,发现他比起之前又瘦了不少。
“你最近没有好好吃饭吗?”
林璨熠冷哼一声,反问道:“我怎麽吃的饭你不知道?看来你派的那些人也没什麽用啊。”
杨淮翊垂眸,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闭上了嘴。
几分钟后包扎完毕,林璨熠从椅子上起身:“好了,让你的人送我回去。”
杨淮翊擡眼,眸子里满是不舍:“不能多陪我一会儿吗?”
“不能。”林璨熠斩钉截铁:“我明天早上还要上班。”
杨淮翊动了动唇瓣,不知道该怎麽挽留他,最后只能点头:“好,我给他们打电话。”
他指了指放在门口柜子上的手机:“可以麻烦你帮我拿过来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