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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你病还没好。”夏银烛拦住淩玉尘说,“你昨晚上烧得很厉害,天亮好不容易才退下去了点,应该卧床休息。去找南门主不着急的。”
“不…很急,一刻都等不了。”
淩玉尘不顾夏银烛劝阻强行下床穿衣,夏银烛见拦不住淩玉尘,只好跟他一起去。
两人没有直接落到山顶,而是落到了素月山的山脚。
自从南留君离开,这里也很少有人来了。山道上已是野草丛生,两人顺着山道上了山,发现山顶与两年前很不一样了。
海边常有狂风暴雨,因为没有结界保护,山顶的建筑已尽数坍塌,到处都是野草和各种动物踏足的痕迹。
淩玉尘驻足看了片刻,便找到了当年南留君所住的草屋。
草屋已经被摧残的不成样子,若是再晚来几个月,恐怕连房子的结构都没有了。
淩玉尘摘下大氅去清理门口的野草和杂物,他没有用仙力,只是用手一点点挪开杂物,清理出了一条路。
夏银烛不忍见他如此折磨自己,可直觉又告诉他现在最好不要过去。
清理出路后,淩玉尘并没有进去,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门口。
半晌,他在门前跪下,像以前那样规规矩矩磕了头。
“师父,不孝徒儿回来了。”
…
冬时语-落定
淩玉尘在门前跪了许久,夏银烛担心这样跪下去淩玉尘的身体会吃不消,犹豫片刻还是上前劝道:“阿淩,别跪了,你这样……南门主看到也会心疼的。”
淩玉尘没有说话,只是借了夏银烛一把力起身。
夏银烛连忙给他披上大氅,扶他进了屋。
屋里也是残破不堪,淩玉尘在屋里转了一圈,在倒下的柜子旁发现了一封书信,上面是南留君的字迹。
「受卿祝福四千余载,君无以回报,本该完成卿之夙愿,然世道多变,君用四千载亦未能实现与卿昔年志向,而今君已乏,无力再留于世间,终是负卿当年舍命所化祝福。」
「君本无颜见卿,万幸四千载光阴并未彻负,借卿之祝福,君在人间收徒二十余人,培养神君五位,仙君两位。虽有曲折,但初心仍在,其衆徒本领高强,定能代替你我实现当年志向。」
「故君斗胆卸去祝福,随卿而去,望卿勿怪。留君至上。」
“卸去祝福,随卿而去……原来师父早就打算好了一切。”淩玉尘无力垂下手,信纸掉到地上,被夏银烛捡了起来。
他把书信收好,道:“既然这是南门主的决定,那就尊重她吧。当年的事阿淩你也不必太过自责,我想南门主她是不会怪罪你的,你看她信里写的,对徒弟可是满满的骄傲。”
淩玉尘微微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所以啊,你要尽快养好身体,这样才能实现南门主天下安宁的志向,不是吗?”
“没错,不能让师父失望。”淩玉尘振作了几分,“走吧,回家。”
“好。”
下山的路上,夏银烛十分好奇地问:“南门主的书信上说她教过的徒弟里有两个仙君,一个是你,那另一个是谁?还在任吗?”
“不知。不过师父在人间徘徊了四千年,说不定那位仙君是她几千年前收的,这麽长时间,或许已经退位了吧。”
“有道理——哎呀不说这些了,时辰到了,赶紧回去喝药。三碗药力还是不够,必须喝四碗。”
淩玉尘长长叹了口气,心想还不如让那位药仙君以毒攻毒呢!
回到冬宫喝完药,淩玉尘便睡下了。这一觉他睡得不错,醒来时精力也恢複了大半,然而当他睁眼看清屋里情形后,好不容易恢複的大半精力顿时又被磨掉了一半。
只见桌案两边,夏银烛和那位管理仙宝盆的药仙君正互相对峙,他们面前还各自熬着一锅药。
夏银烛扇着蒲扇说:“都说了毒不能当药,你看看你那锅是什麽东西,鬼喝了都得再死一次。”
药仙君药百川哼道:“你个粗人懂什麽,是毒三分药,我多加几味毒不就是药了?”
夏银烛举着蒲扇斥责道:“你这是在杀人!不对,杀仙!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现在立刻马上带着你的毒给我离开冬宫。”
“那怎麽行,我的鹤顶红醉玲珑牵机药那麽多上好的毒可都给了你,你没资格赶我走。”
“你那些毒我们一点没懂,这就给你取来,你赶紧给我滚。”
“嘿——你个臭小子,敢这麽对前辈说话。”药百川抢过夏银烛手中的蒲扇说,“我告诉你,我药百川可是曾经天下第一南留君的徒弟,你个小屁孩敢让我滚,看我不毒死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