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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玉尘无奈退回伞下,看着手中的“糖葫芦串”摇了摇头。
夏银烛伸手拔了个果子下来,咬了一口道:“鲜甜中还带着一丝凉,不算太失败。”
“看来二位也没什麽好办法。”
淩玉尘却道:“不,我还有一计。”
“何计?”
“摇人。”
…
“摘果子?这有什麽难的?”春宫大门前,万朝卿磨着斧子说,“按你们的说法,果子会攻击人,但摘下来就不会,那把树一块砍了不就行了?”
夏银烛醒醐灌顶:“对哦!”
“对个头。”萧残风扶额,“秋宫后山的果林是仙界公共财産,若是把树砍了,不仅是对前辈不敬,更是要治罪。我可不想再抄仙规了。”
“既然果树是前人所栽,那不如问问那个时候的人,说不定有办法呢。”万朝卿把磨好的斧子扔给萧残风说,“后院最靠边第三块花田,那里的花跟秋宫后山果树是同一时期任职的春秋两位宫主所种。且听描述那些果子也很欠揍,说不定就是当时的秋宫宫主跟春宫宫主学的。”
萧残风看着手里的斧子问:“那这个是?”
万朝卿没有明说,只说看见那些花就知道了。
三人来到后院找到了万朝卿说的花田,本来在悠哉悠哉晒太阳的花看见有人过来顿时伸长了自己的茎打量来人。
淩玉尘和夏银烛它们认识,一个两年前过来给它们浇过水,技术很差,一个两年前来差点把它们薅秃。
总之这些花对淩玉尘和夏银烛都没什麽好脸色。
倒是萧残风它们没见过,又长得好看,很讨喜。
然后讨喜的萧宫主就对它们举起了斧子。
花:“……”
听完三人的话,衆花低语片刻,而后派出一朵白花说:“萧宫主说的那些果子脾气确实是有些怪,不过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然每次摘果子都要死要活,谁还乐意当这个秋宫宫主呀。”
“你说的对。”萧残风晃了晃手里的斧子,“所以要怎样才能把果子摘下来?”
白花看了眼那刚磨好的斧子,不禁身形一抖,忙道:“要摘…摘果子的话…得哄它们高高…高兴,只有它们高兴了才…才肯被人摘让人吃。”
淩玉尘俯身问:“那要怎麽才能让它们高兴?”
“它们喜欢听音乐。当年栽种它们的秋宫宫主十分擅长吹笛,那些树就是听着秋宫宫主的笛声长大开灵智的。”
夏银烛觉得稀奇:“那些树要提供的情绪价值这麽高吗?”
“当然!万物皆有灵,你这个只会摘花编花环逗小姑娘高兴的粗人是不会懂的。”
“喂你……”
“好了好了,问到方法便走吧。”淩玉尘拉起夏银烛,继而对花田里的花道:“多谢诸位告知此方法,告辞。”
白花挥手送三人离开,而后对同伴感慨道:“唉,看来看去,还是冬宫那位宫主长得最合我心。”
夏银烛闻言,隔空递了个眼神杀过来。
白花心不甘情不愿地闭嘴,若是两年前它或许还有胆子回怼一下,可这个……算了,它还是惜命的。
问到方法后,三人便马不停蹄返回秋宫后山,站到林子里了萧残风才想起来他没有对应的乐器。
夏银烛掏出那支白玉笛说:“要不你用这个?反正这也不是我的仙器,谁都能用。”
萧残风接过玉笛,神色微变。
“说起来,这东西我还没来得及还给他。”
“谁?白前辈吗?”
萧残风点了头,说起来,若没有白忆尘所给的这支白玉笛在身边,他或许真的会彻底沉浸在怨气中,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萧残风在心里感慨着,吹响了玉笛。
跟夏银烛硬吹吹出来的杀猪音不一样,萧残风是真的会吹,但吹出来的旋律却透露着淡淡的忧伤。
笛声穿过碧落黄泉,传到了鬼界深处的忘川源头。
这里远离鬼界五城,也远离生死轮回,只有一些不起眼的残缺鬼火照明和一泽幽深的泉水。
泉中露出的石头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一身白衣,在周围一片幽暗的环境下格外显眼。
听到白玉笛声,他笑着换了个姿势躺,衣摆因此被泉水浸湿。
“终于不是杀猪声了,不过这吹得也不好听,跟奔丧似的。唉,早知如此,就不把笛子给他们了,暴殄天物。”
水面无端泛起涟漪,一个女声自下而上传来怼他的话:“你穿得不也跟奔丧似的?还有你这名字,白忆尘,白白回忆凡尘,到头来一无所获,这忧伤的笛声挺适合现在的你。”
白忆尘从石头上坐起,啧道:“你懂什麽,这可是人间最新流行的款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