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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怎麽会在这里?”哪怕明知是假的,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依旧让淩玉尘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怎麽,你拜她为师不知道她以前是干什麽的?”萧残风回头,一脸疑惑地看着淩玉尘问。
但不等淩玉尘开口,他又自顾自摇头说:“也对,那种事也不会好意思讲给后来的徒弟听。”
听着萧残风话中有话的语气,夏银烛十分好奇:“怎麽,你还认识阿淩他师父?”
“按萧倾辞心境的时间点看,别说我,大街上随便拉个人都知道她是谁。南留君,来历不明,太子殿下韩云的师父,也是当今名副其实的天下第一。”
师父南留君他认识。
鬼界护法韩云他也认识。
可两个人一旦联系起来,淩玉尘居然觉得陌生。
夏银烛也被两人的关系震惊到了。
怪不得南留君教徒弟那麽严格,第一个徒弟就是天之骄子,他的起点即是大多普通人的终点,旁人怎麽受得住教太子的教法!
“等等!”夏银烛忽然意识到一点不对劲,“她是太子的师父,不应该在皇宫里呆在教太子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还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提到这个,萧残风就更没脸说了。
他当年在萧风辞学习,每日晨读读仙尊飞升前佳话最烦的就是这一段。
旁人只是在天子脚下闹事,萧倾辞是直接在天子眼皮子底下闹事,学府的夫子都是皇帝亲选的,萧倾辞和夫子三番两次对着干,摆明了对皇帝选出来的人不满,四舍五入不就是对皇帝不满吗?
纵使皇家和萧家关系再好,皇帝也不会允许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如此放肆,可不得派人来管教他一下吗?
很显然,南留君就是被派来管教萧倾辞的人。
萧倾辞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因此对南留君行完礼后就拔了剑。
“看来你知道我是来干什麽的。也好,节省时间。”南留君轻笑一声,也亮了剑。
淩玉尘很快注意到,南留君手中拿的并非她后来用的那把剑,只是练武场上很普通的木剑,看来皇帝还是留了情。
但皇帝留情,南留君可不会留情。
哪怕只是一把普通的木剑,南留君依然拿出了杀人的气势。她的剑从不留情,哪怕是徒弟。
这一点淩玉尘深有体会。
对徒弟都尚且如此残忍,对萧倾辞就更不用说了。在南留君面前,萧倾辞撑了不到三招便被她打伤在地。
但好在她是领命而来,萧倾辞又是萧家嫡子,她并未下太重的手。
“你的剑法虽然出招巧妙,可虚浮不定,太过柔断,这样漂浮不定的剑法可成不了大气。”南留君收剑说,“听陛下说,你不喜欢别人教你剑法?”
萧倾辞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起身道:“是,我不喜欢别人教的剑法,别人用剩下的东西有什麽好,我要独创一套属于我自己的剑法!我也不喜欢那些夫子教的人生大道,我要走一条自己的路!”
“自己的路?”南留君觉得有趣,“什麽路?庇护天下万物的路吗?”
“是。”萧倾辞坦然承认。
“庇护天下无非两条路,一条成神,一条成仙,你觉得现在的你有资格走这两条路吗?”南留君问。
“我……”
南留君看着如此倔强的萧倾辞,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
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劝道:“孩子,这条路注定艰苦。如果真的决定要走这条路,更应该多看多学,固执己见是不会成功的。剑法不可马虎,好好跟着别人学吧,不要总试图开创先河,那样只会万劫不複。”
南留君很少这麽劝人,事实上以她如今在人间的地位,她说什麽都有大批人相信。
可萧倾辞不信。
他默默捡起自己的剑,在南留君转头后说了句“不要”。
声音不大,却足够在场所有人听到。
南留君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回头。就见萧倾辞拖着伤一瘸一拐朝自己走来,眸中充满了倔强和不甘。
“不可马虎就一定要跟着别人学,别人难道不会有错吗?”萧倾辞质问道,“百姓灌溉田地没有河都能凿河引水,没有先河为什麽不能凿一条先河出来?堂堂天下第一,你不敢吗?”
“你!”
“你不敢有的是人敢,自己做胆小鬼,不要拉着别人一起做胆小鬼,我……不听你的话!”
说着,萧倾辞再次举剑挥向南留君。
而萧倾辞刚刚那番话激怒了南留君,面对萧倾辞挥来的这一剑,她用上了全力去接。
这一击下来,萧倾辞直接被南留君的剑气打飞到十几丈开外,好在千寒松和淩玉尘共同接下萧倾辞,才没让他飞得更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