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更不会有人对他动手动脚。
这是第一次,他同别人睡在一张床上,那人还伸手过来替他摘发冠。
对方还是个凡人。
给淩竹摘下发冠后,南银烛便伸手搭上他的肩,轻声问:“淩竹,你睡了吗?”
淩竹张了张口,没有出声。
南银烛便收回手自顾自说:“我其实想问很久了,淩竹,你是哪里人?”
“怎麽突然问这个?”淩竹睁开眼问。
“就是突然想起来,问一下嘛。”见对方有所回应,南银烛当即来了精神,“你看啊,我们都在一起半个月了,我却连你家在哪里都不知道,显得我这个朋友多不称职。”
淩竹轻笑一声,说:“我家……离这儿挺远的,在瑶情江下游,靠临仙海的那一带。”
“我听我娘说过,那是一条很大很长的江,据说沿江的城镇都很热闹,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是真的吗?”
“是,也不全是。”淩竹翻过身与南银烛面对面说,“瑶情江沿江的城镇确实是人间极好的地方,但在入临仙海的地方除外。”
“为何?”
“因为魔界。”
但因为靠近魔界,这份快乐终究不能长久。
淩竹出生那年正是魔界最猖狂的时候,一家人小心翼翼生活了十二年,最终还是没能逃脱家破人亡的命运。
“抱歉,我…我越界了。”南银烛握上淩竹禁握的拳说,“我一直在落西川,不知这些……”
“没事,都过去了。”淩竹抽回手微微笑道,“况且我已经报仇了。”
“报仇?难道说你…你还杀过魔头?!”
南银烛大惊,那可是魔!六界中最强的战力!据说一个魔头发起疯来,就是神也要避让三分。
他居然杀过魔!
“那麽惊讶做什麽,我杀的又不是魔尊那种级别的大魔,不过是一些不入眼的小魔而已,还不至于伤到我。”淩竹侧过身说,“好了,明日还要赶路,早些睡吧。”
南银烛呆呆点头,心里还沉浸在淩竹那句“不过是一些不入眼的小魔而已”。
小魔?不入眼?
就算是魔界最弱的魔头,也能跟人间仙门中资历较高的弟子打上十几个来回。有底气能说出这种话的,至少是掌门级别的人物。
可人间仙门的掌门名字南银烛都背烂了,绝对没有“淩竹”这个名字。
不是仙门中人,莫非他是隐居山林的散修高手?
南银烛还想再问问,身边却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算了,以后会知道的。”南银烛起身给淩竹盖好被子,靠近了他几分躺下,温声道:“晚安,好梦。”
翌日。
淩竹醒来还没睁眼就觉得自己呼吸不顺,他一手擡起挡着阳光,另一只手却怎麽也擡不动。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就见南银烛像八爪鱼一般趴在自己身上,甚至在往自己衣服上流口水!
“……南!银!烛!”
淩竹擡脚把人踹下床,南银烛瞬间惊醒,忙道:“我在!怎麽了?”
淩竹攥着衣领,怒道:“你这个混蛋!”
南银烛一脸茫然:“混蛋?我?我…我做什麽了?”
“你好意思说!”淩竹跳下床伸手要接着打,却伸成了攥衣领的那只手。
南银烛蹭了淩竹一夜,衣领本就松散。淩竹一松手,颈前大片痕迹彻底露了出来,正对着南银烛的目光。
南银烛看着淩竹颈前的痕迹,逐渐想起了一些不可言说的画面……
“南银烛…银烛……你清醒点,别……嗯!”
铺着鲜红被褥和花瓣的卧榻上,淩竹不知第几次开口试图劝阻,可换来的都是南银烛更为兇残的撕咬。
剑就在榻下,但淩竹好几次挣扎到榻边都没有召它来,而是选择咬牙忍受。
等南银烛愿意松口时,淩竹颈前已经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最严重的几处甚至出了血……
而他作为罪魁祸首,居然还笑着对那人说:“乖,别哭,不好看。”
…
突然涌进脑海里的画面对南银烛沖击太大,他愣在原地,硬是受了淩竹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打醒了南银烛,他沖到一边拿起淩竹的剑拔出来对着自己,“扑通”一声对淩竹跪下,道:“对不起!”
这下愣神的人成了淩竹。
“你……”
南银烛颤抖着手,将剑贴在自己脖颈上,说:“我…在青楼我……我对你…我有罪!我……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见南银烛真要挥剑,淩竹连忙擡手将剑召回,让南银烛的自裁落了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