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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银烛将药喝完,把碗递到了淩竹面前,道:“你瞧,我都喝完了,一滴都没剩。”
淩竹瞥了眼南银烛递过来的空碗,不由失笑出声:“小傻子……还记得多少事?”
“啊?还记得…嘶……我只记得我们进酒窖找到那个黑衣男子的老巢,跟他打了一架,好像你我都落了下风……然后有人来帮忙,那人说自己来自神界,叫夏景之…他还来问我有没有事…再然后我就晕过去,什麽都不知道了。”
淩竹接过南银烛手中的空碗,试探性地问道:“后面的事你什麽都不记得了?”
南银烛摇头,随后一惊:“我…我该不会忘了什麽很重要的事吧?”
淩竹想了想说:“确实忘了点事,不过也不算多重要。”
“那…那我是不是做了什麽得罪人的事?”南银烛心里忽然闪过一些模糊的片段,片段里的人除了自己,好像还有淩竹……
对方似乎还很不高兴……
南银烛支支吾吾道:“淩…淩公子,我我我…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麽?打你了还是踹你了?如如…如果我真的做了什麽对不起你的事,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你…我……”
“我还什麽都没说呢,你道什麽歉。”淩竹彻底笑出了声,“真是个傻子。”
看着淩竹的笑容,南银烛不由怔了神:“……啊?”
“逗你玩的。”淩竹拍了下南银烛的头说,“你失去意识后,夏景…神界那位景之神君便把我们带了出来。我见你一直不醒,就带你在附近找了家客栈稍作歇息。”
“没了?”
“没了。”
“就…这样?”南银烛有些不敢置信,印象里他和淩竹在青楼可是闹了很大一场,就算酒窖侥幸没塌,对地上肯定也是会有很大影响的。
怎麽听淩竹的描述,他们连善后都没善后一下?
淩竹猜到了南银烛的疑惑,解释道:“神界的人既然介入了此事,那自然是用不着我们这些凡人插手了。恶鬼已经离开,落西川最大的问题也就解决了,剩下的交给官府处理就好。”
除了一少部分天生没救的,官府大部分官员还是很尽责的,先前也是受那鬼压迫和控制才不得不欺压百姓。
没了恶鬼从中干预,城内很快恢複安宁。南银烛如约请淩竹吃了早饭,两人又在城中逗留了小半个月,这才结伴出城。
站在城门口,南银烛忍不住问:“淩竹,你接下来準备去哪儿?”
“不知,走到哪里算哪里吧。”淩竹偏头问,“那你呢?”
“我?其实我也没想好……”
他原本的计划就是只要离开凉州城便好,至于去哪儿还真没想过。就连来落西川,也是他出门前一晚用飞镖扎出来的目的地。
淩竹哭笑不得:“这也行?”
“哎呀,天底下那麽多去处,选择出一个实在太难了,还不如走哪是哪。”南银烛笑着说,“至于我接下来的话……落西川最繁华的琴州城已经呆过了,那就往偏远的地方走走吧。历练嘛,总不能一直呆在这种繁华之地,那就没意义了。”
“嗯,说得有理。”
“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南银烛伸出手道,“反正你也不知道去哪里,不如我们就一起走吧。说实话我难得找到一个对我胃口…不是,投缘的人,这麽突然分开我还有些不习惯呢。”
“这……”
淩竹有些犹豫,虽说仙界没有规定说历练的时候不可以和凡人结伴同行,可他独来独往惯了,突然多一个人跟自己一路,心里难免不适应。
但他心里也确实不想和这个人分开。
“好吧,我们一起。”淩竹握上南银烛的手说,“落西川西北处有片荒野,那里是不少恶鬼疯鬼的聚集地,敢不敢去闯闯?”
“当然!”南银烛翻身上马,“那我们出发吧!”
淩竹一愣:“骑马去?”
“不然呢?”南银烛问完才反应过来,淩竹一直都是独自一人,连马都没有。
可落西川境内十分广阔,只靠腿的话,从琴州城到西北荒野少说也要走上一个月。
思来想去,南银烛回城购了一辆马车和一匹马。加上二白,两匹马行起路来就快上许多了。不到半日,两人便赶到了下一座城镇。
“已经能看到村子了,淩竹,我们是加快速度进城还是在这里借宿?”南银烛掀开帘子问。
淩竹扶着车壁,脸色不怎麽好。听到南银烛叫他,好一会儿才道:“在这儿借宿一晚吧,颠簸一天,我实在是……嗯…”
“你不舒服吗?”
南银烛转身上马车,他上来的动作引得马车一阵摇晃,淩竹的脸色当即更差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