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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现在再看，夏银烛身上那种割裂感淡了许多，几乎已经看不到了。
南留君望了片刻，继而转头对淩玉尘道：“跟我过来。”
突然被点名的淩玉尘：“？”
“你不是来帮朝卿妹妹处理花田的吗？正好，我看她这儿有许多奇花异草，正好考考你看还记不记得过去背的东西。”
“……”淩玉尘瞬间想起了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刚拜入师门那会儿，南留君没有教淩玉尘武功，而是把他踹到藏书楼中让他背下楼中所有书籍。
整整两年，淩玉尘什麽都没干光背书去了，背书也就罢了，南留君还会时不时带着鞭子来抽查，她随便指书架上的一本书让淩玉尘说书名和内容，完全不顾及七岁的孩子能不能看到书架最顶端一层。
那些书直到后来飞升淩玉尘都没背完，更别提他经受了那麽多年经卷和奏书的摧残，现在还能记得藏书楼长什麽样就不错了。
南留君从不是什麽通融的人。
淩玉尘最后还是被拉走了。
夏银烛想跟又不敢跟，只能在心里默默求神为淩玉尘祈祷他能活着回来……如果能，他就去奉神殿亲自为神君上香！
他在这儿祈祷的虔诚，完全没发现千银翎不见了。
南留君带淩玉尘穿梭在花田里，万朝卿的花田种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花，最离谱的那个看起来根本不像朵花，像个瓜。
“玉尘。”南留君突然开口，语气无比正式。
淩玉尘顿住了脚步。
南留君转头看他：“你知道我为何要单独把你拉到这里吗？”
“为了……给我留点面子？”
南留君：“………………”
有时候真的不是她想动手，是徒弟欠揍！
见南留君的反应，淩玉尘连忙道：“徒儿不知，请师父赐教。”
南留君叹了口气，说：“你什麽样，师父都是知道的。无论是飞升前从无情道强行改修逍遥道，还是飞升后误入死蛊城，师父都是知道的。”
“……嗯。”淩玉尘对此并不意外。
虽然南留君一直说自己是凡人，可有哪个凡人能让如今神仙两界数十人下跪喊一声“师父”，独自一人将邪气压在山中？
无论从哪个方面，南留君表现得都不像个凡人。
“我留在这个世间，其实和鬼界不愿离去的那些人一样，都有个执念。”南留君微微阖眼道，“执念不解，我便不会走。至于收徒，其实都是缘分使然，收了我便会负责到底。无情道也好，逍遥道也罢，师父从未因为你换道修行而生过气。”
当年淩玉尘从无情道改修逍遥道，南留君怒了很大一场，差点把人弄死。
淩玉尘对南留君的恐惧大多来源那个时候。
因此听了南留君这一番话，淩玉尘心下一颤，问：“那师父当年为何……”
“那是不得已而为之。”南留君伸手拨了下花田里一朵白花说，“我若不那麽做，你根本活不到飞升。”
“什麽？”
“说出来你可能有点难以接受，但你这些年的遭遇并非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南留君脸上闪过一丝愧疚说，“有你想要你的命，而这个人……是我教出来的。”
…
花田打黑工
世人皆言，能拜入素月居的人少之又少，而从那里出师的每个后来都成了名震四方的大人物。
但很少有人知道，素月居其实也出过一个失败的徒弟。
“贺无仁？”淩玉尘回忆着这个名字，“好像……有点印象。”
“不错，他是你的师兄，在你拜入素月居的时候他还没有出师。”
南留君教徒弟分三步走，一关二打三踹，关就是关到藏书楼背书，打就是练武期间鞭子教育，踹就是踹下山去历练，砍够二十颗人头才能回山。
淩玉尘拜入山门走第一步时，他的师兄贺无仁便在走第三步，而等他从藏书楼出来时，南留君已经把贺无仁逐出了师门，所以师兄弟两个没有真正见过面，淩玉尘也不知道贺无仁长什麽样，只在换道修行被南留君揍的时候听她说过一句“莫要走跟你师兄一样的路”。
但那个时候他被南留君揍得神志不清，后来也就忘了这话。
现在想想，当初南留君下手那麽狠，恐怕是她真的被吓到了。
“你那个师兄资质不错，就是太急于求成，为了变强，竟不惜改修鬼道。”南留君叹了口气说，“你当初换道而修，我真的怕你会变得跟他一样。”
她已经教出了一个祸害，再来一个，多少年资历也撑不住这种打击。
万幸淩玉尘没有走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