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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的积雪化了大半,生出些许绿意。寝殿中东西两个窗棂难得同时打开,阵阵清风吹进屋中,吹的帘帐乱飞,皎洁的月光因此得以窥入其中最私密的一方天地。

床上之人衣衫散了大半,只堪堪遮住腰腹,风带月光探进来时,衣衫飘起,露出了腰腹上的红痕。

淩玉尘半眯着眸子,嘴中不知咬着什麽东西。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那是一条发带。

发带的主人在此刻伸手,探入他衣衫之下,轻轻揉着那惨不忍睹的腰腹。

“舒服吗?”那人轻声问道,嗓音却是沙哑的。

淩玉尘被绑了发带,开不了口,只能微微点头予以回应。

那人笑了笑,继续着手上的动作。但很快这个动作就变了味道,从轻轻的揉捏成了带着占有欲的蹂l躏。

他一加力,淩玉尘便觉得腰间泛起酸意,他忍不住动了动,想换个舒服点的姿势。

这动作到那人眼中似乎变了味,那人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继而解开了淩玉尘口中绑着的发带,让他能出声。

淩玉尘喘了口气,视线慢慢清明起来,他也看清了那人的模样……是夏银烛!

夏银烛侧身躺在他身边,眉眼深邃,嘴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这个模样的夏银烛让淩玉尘觉得陌生,可对方俯身时的动作,他又觉得无比熟悉。

夏银烛在他眼尾处吻了一下,半哄道:“叫我一句。”

淩玉尘想叫银烛,可话到嘴边不知怎麽就变成了……夫君。

夏银烛一愣,随即笑意更甚:“不枉我调教了你两日,你终于肯这麽唤我了。”

“你……”淩玉尘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都哭两日了,就不要开口说那些会让自己吃亏的话了。”夏银烛在他唇间吻了吻说,“乖一点,为夫会让你舒服的……”

淩玉尘就是在这时睁的眼。

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半靠在夏银烛怀中,出了一身的热汗。

原来是个梦……

淩玉尘撑着床坐起抹着脸上的汗,他看了眼身旁熟睡的夏银烛,顿时觉得荒唐至极。明明是恍若隔世的事,他的内心深处却那麽执着,仅仅一个梦而已,就让他乱了心,也乱了身。

淩玉尘并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拿了套新的里衣朝冷泉走去,泡进水里的那一刻,浮躁的身体和心都冷静了下来。

淩玉尘擡头看着渐沉的弯月,慢慢闭上了眼。

天光破晓之际,屋内的夏银烛猛然惊醒。他惊慌转头,看见身旁空无一人松了口气。

“我…我他妈都在想些什麽乱七八糟的……”夏银烛揉着眉心,质问自己道:“夏银烛啊夏银烛,不过是形势所迫跟他亲近了两次而已,你至于对他这麽念念不忘吗?连做梦都是在和他……这淩宫主知道不得弄死我?”

“我知道什麽?”淩玉尘推门而入,泡了半天冷泉,他已看不出一点异常,面对夏银烛更是一点心虚都没有。

反倒夏银烛,这会儿有点不知该如何直视他。

“没…没什麽……”夏银烛躲避着他的目光,“那个…天才刚亮,淩宫主你这…又去泡冷泉了?”

对于夏银烛强行转移的话题,淩玉尘没有拆穿,接道:“嗯,今日要主持迎春会,稍微收拾一下。你也收拾收拾吧,别到时候在衆仙面前丢脸。”

“好。”

夏银烛走后,淩玉尘连忙用仙力清理了床上的痕迹。他看似冷静,实则慌张,因此清理得匆忙,完全没注意到上面还有另一人的痕迹……

仙界的迎春会和人间的春节其实是一个性质,这一天仙界衆仙聚集在灵池一起同乐,各处仙僚则凭自愿表演,共衆仙享乐。

这个活动对淩玉尘来说十分无聊,但他又不得不参加。和处理经卷写奏书一样,这帮仙总不想做总结陈述之类的活,因此每年主持的任务都会落到淩玉尘头上,今年也不例外。

这活说简单很简单,开场说两句,散场说两句,仙僚上台表演的时候说两句即可。唯一烦人的一点就是他必须最后才能走,而迎春会的规矩则是最后留下的一位仙君负责善后。

换言之每年他都要留下负责清理灵池。

不过今年有夏银烛打白工,他大概能轻松点。

虽然是衆仙享乐,但一衆仙僚看见淩玉尘还是会情不自禁离他远点,这是常年被淩玉尘摁着写奏书而留下的治不好的后遗症。

“呦,你居然还在玉尘身边活着。”一道轻快的女声响起,“看来夏景之那小子收的徒弟有点本事嘛。”

淩玉尘颇为无奈看着来人:“朝卿。”

来人正是春宫宫主万朝卿。除开萧倾辞,在仙界和淩玉尘走得最近的就属万朝卿了。她执人间春三月,每年立春时需要与淩玉尘交接,加之她本人性格外向,一两年下来便与淩玉尘混熟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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