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聊了一会儿,林柏亭答应帮她探望廖红娟。
“我今天有问过疗养院的情况,伯母在你出事前就被换去了后面的独栋,一层楼几乎只有她,没有沈牧野的准许,除了你和照顾她部分医护,没人能靠近。”
谢时暖呼出气。
“我和沈牧野的事被曝光了,大概用不了多久所有人都会知道,别的我都无所谓,只有我妈……我害怕有人打她的主意。”
“确实有这个可能。”林柏亭顿了顿,“时暖,这之后,你和他的未来会很辛苦,你要有准备。”
谢时暖笑了一下。
“我知道,很多年前我就知道和他在一起会很辛苦,但有机会辛苦就证明有希望,是不是?”
林柏亭默了片刻,轻笑:“是。”
他们没再多聊,谢时暖记着时间,林柏亭也记着,各自操心着对方还有没有觉睡。
收了线,谢时暖转头往后,窗外的雪已经停了,庭院里只有一盏幽黄的地灯,朦朦胧胧里一片白寂。
她没有电话里表现的那样开朗。
辛苦不代表希望,或许代表着白费功夫。
但没所谓,假如沈牧野要往前走,她便走。
窗帘后头隔绝了房中的暖气,冷嗖嗖的,她鼻头发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她吸着鼻子,搓了搓手臂预备回房再睡个回笼觉。
一撩开帘子。
黑洞洞房间里,一个黑洞洞的影子矗立在后头,高高瘦瘦,纹丝不动。
不太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