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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语姝将小狗的表情十成十都看在眼里,她大抵能清楚地猜到小狗这会在想些什麽,果然便听陆宁双下一句又道。
“面对不怀好意的,选择反击自卫都是应该的,因为你永远想不到坏人是如何丧心病狂,所以哪怕提前一点先采取行动都是在保护自己,这个行为没有错,只是有时候不当心下手重了一点的话……也是可以酌情处理的吧?”
“姐姐现在还能站在这里跟我说话,这件事本身就能够证明一切了。”
“又又现在是在替我开脱吗?”秦语姝忽而问。
她脸上豔到靡泽的笑收敛了些许,但声音依旧轻轻的,人近在陆宁双身侧,宛若蛊人深入十八层地狱的魔。
陆宁双:“我只是在实话实说!”
Alpha的声音有些大。
往往一旦到这种时候,要麽就是在同人发生争执,要麽就是自身底气不足,必须采用加大音量的方式,在说服别人之前首先说服自己。
不知……
秦语姝笑了一下,她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个说法,仿佛是觉得颇为好笑,“所以又又是到现在都不想面对?”
顿了顿。
“又又是在害怕什麽呢?”
“我……”
陆宁双张张嘴,但或许是秦语姝眼下的表情过于幽邃,一下子她竟没能说出什麽有效辩驳的话。
指尖滑到Alpha脸上——两人挨得近,秦语姝要做这样的动作近乎是想当然的,轻而易举。
然而在触碰脸颊的时候,光洁柔软的指腹变作了指尖,Omega的指甲虽然修剪整齐,形状漂亮,可到底还是新长出来了那麽一点。
落于脸颊上,猝不及防带起丁点的刺意,原本的温热被冰凉所取代,如附躯之蛇。
冷血,无机质,又充满威胁!
“是这件事本身,还是……”秦语姝顿了顿,才接上又道,“我?”
“当然不是!”
这下陆宁双立即反驳,小狗的表情看着就十分委屈,声音也有些大,“我怎麽可能会讨厌姐姐呢!”
而Omega只是在一侧静静欣赏着小赘A的表现,见她当真委屈地仿佛地要哭出来,又收拢指尖,手心翻转,换了手背那面用指骨去贴贴Alpha柔软细腻的脸颊。
“别哭。”她柔声安慰着,是在秦语姝身上难得一见的宝贵温柔。
可手背的体温愈是寒凉。
“可能也有什麽错都没来得及做的人吧。”秦语姝又说,这是在回到陆宁双最初那个问题。
小赘A的思绪又被拉了回来,秦语姝的答案显然跟她预想中存在偏差,这里面还藏着点什麽,陆宁双一时间也想不到,只用莹润的眸子盯着对方,又问。
“那姐姐是故意的吗?”
一时间,秦语姝并未回答。
而陆宁双始终盯着Omega的眼睛,亦是在给对方最后挣扎的机会,“肯定不是故意的对吧……”
秦语姝依旧沉默不语。
她其实很清楚——
对比平时小打小闹对小狗的吓唬,这种时候她才更应该给与Alpha心灵上最重最猛烈的一击!
好叫小狗能够彻底看清自己的真面目,不要再侥幸的心存幻想。
这才是她觉察到自身情况极不妙后,设想所有得到的全部。
但是。
真正要到临头一棒的时候,她似乎还是心软了,好像她对于小狗总是会忍不住心慈手软。
不知是从什麽时候开始,这一切都变得开始不像她。
秦语姝的行为一直被家里或者被她自己,有意地拘服于条条框框之中,突然跃出轨迹,这种感觉一瞬间是畅快的、恣意的……但等最初的快慰感过去,又逐渐産生不适。
无法控制这件事本身,便是对未知未来的恐惧。
在生意上她有千金散尽还複来的张扬底气,但在感情上……她亦是第一次经历。
是以,秦语姝极其不确定。
便不想来上这一场一掷千金的豪赌!
迟迟得不到秦语姝的解释的话,俗话说,不否认便是肯定。
陆宁双脸上的神情并未见多少异样,仍是干净澄澈,她或许连自己内心的害怕恐惧都才刚刚压下呢,可一开口,又是对秦语姝的安慰。
“其实我从来都不是什麽正直的人,道德底线也没有那麽高,不然也不会同意包养这种事情啦,哈哈~”
小狗好似胡搅蛮缠地瞎扯了一通,到最后,目光又坚定地直视秦语姝,“我永远会向着自己人。”
说这话的同时,她本身就已做出了最为艰难的决定,到下一秒,思绪又不经发散开去。
那外面的事情要怎麽处理?
听秦博荣的语气,这件事大致已经是过去了,旧事重提的可能性不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