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反正这折子曲王也不一定看得到,但谢文喆一定会看到。与其说是写给曲王的,不如说是写给谢文喆的。
想到谢文喆,张野不禁有些头疼,他草草几句话写完,将那黄色缎面的奏折扔的远远的,转身拿起桌角一本兵书来。
那是他最喜欢看的书,因时常翻阅,边角都有些卷翘了,此时刚一翻开,就见一张夹在书里,边缘撕的不规则的小纸片飘飘悠悠的掉出来,落在桌上时,正面字迹秀气的“内人”两字展现在张野眼前。
那是早年间他从谢文喆给他写的信上偷偷撕下来的,玩笑似的两个字,被他夹在最喜欢的书里,保存了好久。
张野拿起那小小的纸片,怔怔的看了一会,手指一动,似乎就要撕掉这张不起眼的小纸片了,但终究还是将它夹回书里,又一抖手,连同兵法一起扔远。
那书飞起来,啪的一声砸在奏折上。
张野心浮气躁,擡脚踹了一下桌腿洩愤,结果奏折和兵书又不离不弃的一同掉在地上,书本摔开,小纸片又重见天日。
见了鬼了!
当初他刚封王就逃离繁阳,就是因为这种折磨对他来说太过残忍了。
越不愿意想他,偏又到处是他。
张野沮丧的把自己摔在椅子上,又忍不住的开始想谢文喆。
自上次决裂,他们再也没有说过话。
或许,他们应该有一次谈话,哪怕是最后一次。
第211章 宫中
将军府里出奇的安静,本来主子走后留在旧宅的仆从就不多,更谈不上是什麽得力之人了。
只看偌大的宅子萧索成这样便知平素鼎业是没少偷懒的,如今主子冷不丁的回来,各个都缩着脖子等挨骂。
府中的大管事原也是张家旧部,战场上受了伤,被恩典着做了张家旧宅的管
张素未嫁时他归张素管,平时只要听命即可,可张素进宫之后,让他自己管这个宅子就很吃力了。
好在他有点小聪明,正在努力学着怎麽成为一个好管家,所以见王爷回家时神色不虞,尽管此时腿都哆嗦了,还是在勉励自己。
正在心中默念“我能行”的时候,就听房内王爷沉声唤道:“来人!”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管家一咬牙,缩着头进去了。
“王爷尽管吩咐……”
张野似在思索,刚写好的奏折被他拿在手中,食指在名黄的缎面上轻敲。
管家脑子飞快旋转,心中默念:一个完美的管家就是要想主子所想,懂得主子的每一个未竟之语!
福灵心至!管家从王爷的动作中体味到了真意!
他急忙上前几步,把那明黄的奏折从张野手中抽了出去。
“主子想来是要将这奏折承上,小的一定……”
他话还未说完,张野劈手就将那折子抢了回去,还瞪了他一眼。
管家知道会错了意,吓得肝颤,偷瞄一眼王爷,却见王爷将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一声道:“少爷呢?”
管家有点懵,但随即想到了这府中也只有一人能被称为少爷,那就是张野的嗣子庄哥。
“少爷……少爷平素都住在先生家中,方便教导,此时想来应也是在相府……”
张野等的就是这句话,此时立刻起身道:“哦,既然如此,我也该去看看这孩子。”
说完,他顶着正午大大的太阳出门了。
管家一句“这就把少爷叫回家”的话噎在嘴里,急忙去準备王爷出行的车驾与护卫,正在忙活,却见那边王爷牵了匹马骑上就走了……
管家的迷茫渐渐变为绝望,他对自己的学习成果産生了前所未有的质疑。
张野想了奏折和孩子两个借口,想来见一见谢文喆,谁知连相府大门都没进去。
前来接待他的下人口口声声说相爷不在,问去哪了,那仆从只笑说:“主人家的事,奴才不得而知,还请客人见谅。”问什麽时候回来,那仆从更是客气:“这个可说不準呢,不如您留下拜帖,奴才定交在主人手上。”
闭门羹吃的嘎嘣脆,张野说不清是生气还是失望,只把奏折往那仆从手中一拍,转身走了。
将军府的管家麻爪了,王爷虽然不是开开心心出门去,但的确是面沉似水归家来了。
那他现在要上前问问王爷有什麽烦心事麽?算了,问了也肯定不会跟他说的。
要不就想办法让王爷开心一点?王爷干什麽会开心一点呢?以他的经验,每次锻炼之后都能神清气爽,要不让王爷练练武发洩一下?
对,就这麽办了!
管家找了找,寻到了一把剑,一看便知不是凡品,他得意的想:“王爷拿着这把剑去练武定是、会心情愉悦!”转身去把这柄剑呈在了张野的面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