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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叫父亲担心了。”谢文喆似笑非笑:“只是年节时我这里也实在忙不开,怕回了祖宅扰了父亲的清净,这才没有回去。”
谢老爹呵呵笑道:“良哥也是这麽说的,他可是惦记着你呢……”
谢文喆就知道谢老爹来自己这里没有别的事情,肯定是为了谢文良来的。
果然,下一句就听他道:“眼下你弟弟还是个二等的侍卫,说出去也不好听……”
谢文喆展颜一笑:“这话,是文良跟父亲抱怨的麽?”
“良哥儿倒不曾抱怨……”
想也知道,谢文良每次来找他都是高高兴兴的,只说与同僚们切磋玩闹甚是欢乐,想必是不会突然抱怨这二等侍卫的。
“那这次父亲来,怕是宋氏从旁撺掇的了。”
谢老爹有些尴尬咳了咳:“也……也不全是她的意思……你也知道良哥的年纪,如今咱家也算是一等一的人家了,他娘就想着要为他寻一门亲事。谁知相看了多少个,就没有一家成的,甚至还有两家,明明说的挺好,结果第二天又反悔,可把他娘气的够呛。”说着,谢老爹叹了口气:“按理说以咱家这样的条件,何至于此……思来想去,或许是良哥儿这二等侍卫的官职太低吧……说出去也就是个给君上看大门的,到底不长脸,我寻思着,良哥儿这官职能不能再动一动,好歹混个四品,也能好好跟人提亲……”
他这边话音刚落,王妈妈便端茶推了门进来,还未等谢文喆说话,她便面上带着嘲讽道:“哎呦,姑老爷这话说的,好像四品乌纱帽是个不值钱的差事似的,这麽说来,倒不见姑老爷当上个四品官!”
这话说的谢老爹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大声嚷道:“我与喆哥儿说话,有你个奴才什麽事!没规没矩的……”
“姑老爷扶正夫人的丫鬟的时候,也没见规矩到哪里去!眼下求的着喆哥儿了,这才上门讲上规矩了!”
“你这说的什麽话!良哥儿是喆哥儿的亲弟弟!如今喆哥儿贵为宰相,便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
“您这上下嘴唇一碰,说的这般容易!你可知喆哥儿的这个宰相做的多艰难!你心里但凡能正上那麽一点,也不至于看不出他的为难!”
“你懂什麽!如今喆哥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哪里就……”
王妈妈气的发抖,二话不说走到谢文喆面前,一把扯下了他的抹额来!
谢老爹的话戛然而止。
那华丽的抹额下的,是青紫一片的额头。
过了这几个时辰,如今已然是肿了起来,谢文喆清丽的面容更衬得这处青肿的狰狞可怖。
谢老爹的话劝都憋回了肚子里,倒是谢文喆笑了。
他拿过王妈妈手中的抹额,无奈道:“眼见着我已经很小心了,可还是瞒不过妈妈的眼睛。”
王妈妈已然是泪眼婆娑:“喆哥儿受过的罪,只我老婆子一人看在眼里,便是那亲爹来了,也不过是要仗着身份从喆哥儿这里捞好处罢了。”
一句话把谢老爹噎的够呛,只好讪讪道:“这……我也不知道……喆哥儿既是受了伤,要不就先歇歇吧,我这就回去了……”说罢起身要走。
谢文喆开口挽留:“要不父亲在我这里用过饭再走吧?”
谢老爹连连摆手,他如今理屈词穷,再坐下去也如坐针毡,急忙就要告辞。
谢文喆将他送至门口,仿佛是想叫谢老爹的愧疚加倍一般,道:“父亲放心,良哥儿的事我会放在心上,想来若我拉下脸去求一求许爵爷,许是良哥儿的官职也能往上升一升吧……”
谢老爹已经叫他说哭了,一边抹泪一边道:“喆哥儿……你受委屈了,是爹对不住你……呜呜呜……”
谢文喆体贴的送谢老爹上了回谢府的车子,待到谢老爹的车驾和他的哭声一起消失了,这才笑着摇摇头回返。
屋里,王妈妈正在落泪,见了谢文喆,又气鼓鼓地跟他抱怨道:“你爹来了肯定就没好事!你怎的还这般的心软,要去答应帮那良哥儿升官?”
谢文喆笑着给王妈妈拭泪,安慰道:“妈妈最是知道我,我哪里是那会心软的人?给良哥儿换差事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不过是最近忙活的忘了。如今父亲提起,我便顺手卖个人情,实在是一举两得的事情。”
王妈妈啐了一口:“你净哄我!我听着呢,你说要去求那个许爵爷……”
谢文喆哈哈大笑:“哎呦我的妈妈,你可是不知道,那许爵爷与良哥儿的关系才是亲近,良哥儿的事,他怕是比我都要上心些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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