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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文喆都快笑不出来了,谢文良那里又发现了新玩意儿,他凑近墙上挂着的一把剑,问道:“哥,你这个是个装饰?”
这把剑是张野的,因着有一天,谢文喆夜里不知怎的做了噩梦惊醒,后来竟是有些失眠,总睡的不安稳。王妈妈说这是被惊了魂魄,得要个兇一点的物什镇着才好。于是第二天,张野便带了这把剑来说要给他压在枕下,他百般劝说,才终于叫他的小将军同意把剑挂在墙上镇着了。
想到这些,谢文喆唇边带了一丝笑,应道:“嗯,放在室内说是镇宅的。”
谢文良手快,擡手就把剑摘了下来,一按绷簧,将宝剑苍啷啷抽出剑鞘,剑面锃亮,险些晃了眼睛。
谢文良爱不释手的看着手中宝剑:“哥,这麽好的剑挂着当装饰?你这可算是暴殄天物了!”他在手上颠了颠,摆了个剑诀起手式:“这剑真不错,韧度也好,配重也合适。哥,你哪淘换来这好东西的啊?”
谢文喆抿嘴笑道:“只此一把,多了可没有了。”
谢文良不信:“这还有啥不能说的,难不成是御赐不成?不对,御赐的剑大多要比这个长,多是好看不好用,不似这把宝贝,用着颇为顺手……”他瞟一眼谢文喆:“哥你不说这剑是哪来的,我也能猜出来,你信不?”
“我信我信,你快别闹了,这剑是开了刃的,别伤到自己。”谢文喆从他手中接过剑柄,想去拿剑鞘,却见谢文良正仔细看着剑鞘的鞘口和剑标,不一会,谢文良一脸震惊的擡起头来,道:“哥,这剑……是冠军大将军张野的?”
谢文喆差点没把剑扔出去,他瞪大眼睛看着谢文良,不知道他是怎麽知道的。
好在谢文良自己给他解了惑:“这剑标花纹中藏着铸剑师的名字,这位铸剑师十年磨一剑,剑剑堪称杰作,最有名的一把唤作霜极,是几年前骠骑大将军为独子定制,三尺剑身短一寸,由此即便剑身更有韧性也不影响坚度,但正所谓一寸短一寸险,也只有剑法卓绝之人可用……这种种描述都对的上,这把剑肯定是霜极没错了!”
谢文喆知道这个弟弟平素喜欢舞刀弄剑,但也没想到他能精通到这个程度……谢文喆此时脑筋动的飞快,刚想编个瞎话糊弄过去,就见弟弟猛一跺脚:“我知道了!定是因为户部不肯给张将军拨军饷,逼得张将军只能典当了家産填这个窟窿!”
谢文喆听的目瞪口呆,谢文良又伸手取过了剑身,还剑入鞘,看着手中的宝剑,眼中含泪:“张将军此时得有多艰难啊,竟连随身的宝剑也给当了……哥,你买这剑花了多少钱,我回头凑给你,我要把这剑还给张将军!”
果然是个混迹于茶坊书场的英豪,这跌宕起伏的想象力真叫人叹为观止!
谢文喆还能说什麽,他此时真是焦头烂额一脑门子官司,自己这弟弟不仅要抢张小将军的床位,如今还要抢这把剑了……两害相权,谢文喆只能取其轻了。
“这剑我也不知是多少钱,是奶娘王妈妈不知从哪淘换来的,说是摆着图个吉利,我便听话挂在屋中了。你若是想要,快趁着王妈妈不在拿去吧,否则待她老人家明日清早来叫我,只怕不会允準你动这把剑了。”
王妈妈那是名声在外的,谢文良没少听他爹抱怨,仔细一想,他爹和他哥都拿不住的人物,想必自己在王妈妈面前也是白给……可是好不容易有机会能和哥哥秉烛夜谈,想必哥哥也期待已久了,如果今夜拿着剑走了,岂不是叫哥哥失望?谢文良拿着霜极宝剑,陷入了两难。
谢文喆见他纠结,只好再劝:“你我兄弟说话的机会还有的是,可是这剑这次不拿走,下次兴许就没机会了……”
谢文良点头:“哥你说的对!那这次就算弟弟失约了,改天一定来与哥哥赔罪!剑我拿走了,日后定还你一把更好的!”说完将宝剑往腰间一挂,做贼般的走了。
谢文喆真是松了一口气,他应付满朝文武也没有应付他弟这麽累!
作者有话说:
剑与床位不可兼得……况且如果张野与阿喆与陌生男人与剑的共处一室的时候会发生什麽样的故事呢……
第129章 拒见
巩夕正在铜镜前小心翼翼的梳着发髻,他最近头发少的厉害,已经快要簪不住发冠了,饶是那滋补养生的汤水不间断的喝,也无法补救日渐光滑的头顶,连新娶的小妾也说了“自打入秋以来老爷看着是疲累不少”这种话。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这个户部尚书做的本就不甚稳当,加之前任突然离职,留下的烂摊子他竟束手无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