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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鸦跪在高台上,无意识的擡起了头,好像是要看看那给他带来痛苦的东西。
痛苦间,隐隐听见下方的鸽子在惊呼着什麽。
晃神间一抹白色的身影闯入眼帘——是那个思念了很久的人。
乌鸦以为是自己弥留之际産生的幻觉,直到那道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看见心上的人脸色虚弱苍白却对自己弯起的嘴角,直到……
那温热柔软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乌鸦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他这样一只丑陋的乌鸦,被一只神圣纯洁的小白鸽亲吻了。
他的神明亲吻了他。
35、
乌鸦想不了多余的问题。
本能的张开翅膀将小白鸽搂进怀里,将翅膀挡在两人的上方,遮挡那残忍无情的阳光。
小白鸽紧紧的回抱着他,将脸埋进乌鸦的怀抱里,哽咽着,小声说着:“我终于可以触碰你了……”
乌鸦浑身是伤,流不停的血染红了小白鸽的白衣。
乌鸦伸出满是髒污的手,悬在小白鸽的背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垂了下来。
唯一还算干净的下巴轻点了一下小白鸽的头顶,恍恍惚惚的问他:“你怎麽来了,那个家伙没把你关起来吗?”那个家伙说的是大使者。
“谁?”小白鸽不知道乌鸦嘴中的那个家伙是谁。
乌鸦沉重的喘了口粗气,在麻木的疼痛中回过神来,慌张的低头看向小白鸽,“你怎麽进来的?这里危险,你不知道吗,不要命了吗!”
小白鸽收紧双臂更加抱紧乌鸦,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乌鸦,我们都会没事的,你不要害怕。”
“没事的……”乌鸦呢喃着。
这才恍然发现身上没有在传来那无法形容的疼痛。
乌鸦又惊慌的看向紧紧抱着自己的小白鸽,问道:“你做了什麽?你会不会出事?白淩,告诉我好不好。”
“不会的,乌鸦。我不会出事的。”小白鸽抱紧乌鸦,生怕他把自己推出去,回答道:“我把白澈想要的给他了,我不要了,我可以跟你一起生活在山脚了。”
“白澈想要的……”乌鸦回想着,擡起双臂护在小白鸽的头顶,擡起头看向那光芒传来的地方。
一个熟悉的物件挡在那传递阳光的戒指前,散发着微弱的白光抵消着那象征刑罚的光芒。
“神圣之力……”乌鸦呢喃自语。
“乌鸦,”小白鸽抱着他说:“我不再拥有那特殊的能力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乌鸦将下巴抵在小白鸽的头顶,轻声说:“我从来都是喜欢你,而不是那股力量,我的神明。”
36、
阳光的力量是白澈不敢接触的。
他只能在高台下眼睁睁的看着小白鸽舍弃身上得神圣之力来抵消那阳光的威力,直到短暂的行刑时间度过。
说来那神圣之力与那阳光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处。
一个威力小但可控制,可以长时间存在,一个威力大不可控,时间短暂。
白澈其实对山下的生物没什麽感觉,也没有那种他们必须死的执着。
他就是不太服气。
白澈自诞生起那双星辰般的眼眸就能看到未来。
他对已知的事情既定的事实没有任何确定的兴趣。
还对这种被安排好的感觉感到厌恶。
他也不止一次试图改变他看到的未来。
未来的确改变了,但还在他的眼睛里提前预知了。
因此他懒得再去改变。
直到他关心疼爱的弟弟要从百年的沉睡中醒了。
那双被耀眼光芒照射过的眼睛能看见更久以后得事。
他看见了不喜欢的事情发生了。
他试图改变那件事情的结果。
可是不行。
关于小白鸽的一切,不管中间如何改变,结局都不会变。
他都会跟着那只乌鸦离开。
完结
37、
太阳的移动是不会停止的。
行刑时间也终于结束。
还没等小白鸽一口气松开,下面就传来一阵惊呼。乌鸦拉着他手臂把他拽到身后,擡手。
“叮!”的一声。
乌鸦手里举着不知道什麽时候出现的剑挡住了来者的攻击。
小白鸽顺着乌鸦擡头看了过去。
浑身一震。
不是吓的,是气的。
“白澈!”小白鸽怒喝道。
大使者冷眼的看着身前的乌鸦,对小白鸽的叫声充耳不闻。
乌鸦紧皱着眉,双手用力,大使者退后。
乌鸦也退后了一步,捂着胸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他本就重伤未愈,能接下这一击全凭对小白鸽下意识的保护。
小白鸽上前关心的扶住他,擡头看向大使者,怒道:“你疯了吗!你要杀了他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