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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设置屏障的家伙,想让山下的一切都消失。
乌鸦那双鲜红色的眼眸暗了下来,眼底有细碎的光闪了闪,看了一眼山顶上的教堂,转身飞向天空离去。
24、
教堂常年没人的阁楼,那厚重的灰尘在今天被揭了起来,扬天飞起,模糊了来人的身影。
25、
白清找到白淩的时候,他蜷着身子缩在钟楼大钟的角落里。雪白的头发半遮着面,看上去有些颓唐。
“你怎麽了?”白清上前轻声的问道。
白淩动都没动一下。
白清皱了一下眉,像是不理解又像是不满白淩的状态。
“你怎麽了。”白清又问了一遍。
白淩这回动了,擡起头,冰冷的看了一眼白清。然后酿跄的扶着墙壁站起来。
白清这才看清白淩的身上有血。
那圣洁的白袍上滴落了几滴红色如同在冬季白雪中冷冽盛开的梅花。
白清视线一转,瞳孔骤缩,纤长的手指染上了暗红,血液已经凝固了,手掌有一道伤口,贯穿整个手掌,看样子血是从那里流出来的现在已经停了。
“你这是干什麽?!”白清惊愕的喊道。
白淩没回答,问了一句:“白澈做的那些事情你知不知道。”
白清错愕的看向他。下一秒调整表情却已经来不及了。
白淩已经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了,有些怅惘又有些失望的看着他。轻呼了口气,擦肩而过的时候留下了一句如同清风般快要消散的话。
白清一瞬间红了眼眶,这令他一向儒雅温柔的形象失态。
小白鸽说:“我曾经把你们当做哥哥的。”
26、
教堂在几百年前有一颗巨大的蛋,信徒们坚定的相信那里面孵化的一定是继承者。
信徒们守了一个又一个的百年,终于在三百年前等到了它开裂。
但里面的生物却不是一个。
而是三个。
刚破壳就睁开眼睛的老大一双眼睛如同星辰,不哭不闹,就睁着眼睛看着周围围上来的人。
周围被他盯着的都心生胆怯想要后退,那一瞬被那双无欲无求的眼睛看着像是能被他看清一切。
紧接着睁眼的老二像是个正常的新生儿,大声哭了起来。大概是哭烦了,老大不太熟练的伸出翅膀轻轻蹭了蹭老二,他也神奇的渐渐停了哭声,轻轻睁开了眼睛。
最小的那只却没有任何动静。
信徒们以为他死了,但他面色红润不像死婴。
而且老大不让他们靠近。
信徒们没有办法将他转移安置在了一个最偏僻的房间,不让来人发现。
渐渐的,信徒们开始遗忘他。
只有一同破壳的前两只偶尔去看照他。
这样一直坚持了两百年。
直到一百年前,在两只一同去看望沉睡的小家伙的时候。
本该被乌云遮挡住的阳光突然穿过厚重的云层大亮,正巧一束光照射进昏暗的房间里打在了沉睡的人身上。
沉睡的人的身上迸发出了大量的光芒,那光芒刺的在房间里的另外两个人眼睛疼。
光芒闪亮了好一会儿才消失。
老大眯着眼睛,在光消失后,那双星辰般的眼睛似乎变得更加神秘了。
老二在一旁捂着眼睛,费力的眨了眨,生理疼痛让他红了眼眶。
沉睡的人没有醒。
老二从此戴上了眼睛。
老大变得越来越沉默,冰冷高傲,行事愈发神秘,渐渐变成教堂里地位最高的人。
他将信徒派遣至人间,将山腰的鸽子带领到山顶的教堂,形成了一个新的制度。
小白鸽就是在这一切尘埃落定之时睁开眼睛的。
此时距那光芒迸发事件已过50年。
从此,小白鸽开始跟在白清和大使者的手下成长。与其他白鸽划清界限。
27、
那是一个对于森林里的动物和教堂里的白鸽平常的一天。
在这一天乌鸦再次遇见了小白鸽。
那是半山腰,在那神秘屏障的两边。
那屏障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扩大到了那里。
乌鸦和小白鸽彼此对视的站在那屏障的两边,相顾无言。
小白鸽望着熟悉的面孔,思念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令他的眼睛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
乌鸦修长的手指动了动,小臂下意识的擡了起来,伸到一半停住了动作,手指蜷缩了起来,小臂渐渐垂了下来。
小白鸽望着他,看见他的动作垂下了眼眸,小声道:“对不起。”
“跟你没有关系。”乌鸦淡声道。
小白鸽垂下了头。
风轻轻的从两人之间穿过。突然,小白鸽说的:“我想抱抱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