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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朝伊文瞪出淩厉的光,咬了嘴,怨和悲交织,任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说的往事。

“我回趟家,姑姑。”

伊夜只觉这一切跟他没有关系,要逃,一转身,被伊文拽了手臂,伊夜浑身打颤,恐惧突来,没一寸地方不在抗拒。

伊文的笑,和从前一样,不屑不管。

“吃早饭了吗?”

伊夜摇摇头又赶忙点点头。

“姑姑,”伊文牵着伊夜往门外走,“我带他去吃个饭。”

伊夜着急:“我…我不饿…”

伊文的霸道,伊夜根本挣脱不开,半拖半就来到一早餐店。

伊文爽朗对着老板:“两屉包子,两碗豆浆。”

打来泡菜,递给伊夜一双筷子,吃着包子,眼珠子在伊夜身上就没离开过。

老板端来豆浆,伊文说话了。

“老言,见笑了,我弟弟四处跟人说我种彩票这事,不过是个玩笑,现实里中彩票的可不是一般人,我伊文还能是非一般人了?”

老言也只能附和几句话,对于他们哥俩的玩笑也并不在意,这一带对于中彩票这件事,拥有的是同一个梦,缥缈。

伊夜筷子拿手里,依旧想逃。

伊文手伸了过去,握住他拿筷子的手,强制拽了,往包子上一戳,再往他嘴里一送,命令他:“张嘴。”

伊夜张嘴,香葱肉包嚼在嘴里,食之无味。

他懂伊文的意思,那天他怎麽四处宣扬他中彩票这件事,今天他就得怎麽去圆回这个故意的玩笑,尽管他当时并不当这是玩笑。

他眼珠子四处转悠,在想“逃走”这件事可行不可行。

伊文擦去伊夜嘴角油渍,是一副好哥哥的做派。

这并不虚僞,人前人后,伊文常常这麽做,以至于伊夜一时间没去躲避,而是乖乖地等那双粗燥的手指在他嘴上擦了个够。

这种举动的第一次,是他们即将成为一家人,坐一饭店里吃着一桌子珍馐。

那时候他还不叫伊夜,夜还是那个夜,姓跟他妈妈姓。

伊文见他啃着他爸爸撕给他的鸡腿,吃得忘我,嘴巴四周全是油,拿手帮他擦嘴角,还笑他:“慢点吃,鸡腿都是你的,”捏他脸颊,“这个弟弟长得好乖啊,从今以后,该叫我什麽?”

伊夜嘴里包着肉香,脸上晕着红晕,回答:“哥哥。”咽下肉去,高兴补充他招呼的残缺,“哥哥好。”

伊文当时笑弯了那双杏仁眼。

“诶,真乖。”

伊文那时候十五岁,爱照顾五岁的伊夜。

伊夜说想吃奶糖,他就用他的零花钱去买给他一包喔喔奶糖;伊夜说邻居家的小夏说旺仔牛奶是最好喝的牛奶,伊文就带着他去小卖部买给他喝个饱。

伊夜说最近流行吃炸猪排啊,老远就能闻到香气。伊文的零花钱买不起,就去炸猪排店看老板炸猪排,去市场买了猪里脊,做了面包糠,亲自炸给他吃。

晚上太晚,伊夜饿了,去伊文床边说,哥哥,饿了,想吃芝麻糊呀。伊文就带他去敲开卖芝麻糊的老赵家的门,老赵的儿子跟他是铁哥们,没说他半夜饶人发梦,还真的给他现做一碗芝麻糊。

就连当年柳城进来的第一批进口黑巧克力,伊文也能搞到手,送给伊夜。

更不要说伊文因为伊夜喜欢吃刚流行起来的奶油椰丝面包棍,特地去和面包坊的小金成了朋友,一块一根的面包,伊夜免费吃,顺带还能吃到面包坊隔壁的现炸小麻花。

伊文爱看伊夜吃东西糊了嘴,然后帮他擦干净,坐在家门口的门槛上,伊夜吃得欢,伊文看得乐。

伊夜每当说:“哥哥,我乖吧。”

伊文捏他脸颊:“又想吃什麽啦?你个好吃嘴。”

伊夜每次吃满足了,伊文就问他:“哥哥对你好不好?”

伊夜点头忙说:“好。”

伊文笑了:“那以后都对你那麽好,你要怎麽报答哥哥?”

伊夜苦思,他那时不知对一个人好是要回报的定律。

伊文也不难为他,就指着自己的脸颊。

“吶,亲一下,就行。”

此时传来急且多的脚步声,伊夜低着头的视野里出现许多大脚。

浩浩蕩蕩十几人,散在周围,有人手拿茶杯,有人手拿报纸,甚至有人拿了棋盘,老言的早餐铺里里外外瞬间塞满了人。

他们不叫吃的,落坐后,翘了腿,蓄着势。

老言面目瞬间苍白,额头汗珠冒了又冒。

伊文见这场面,带着伊夜离开,从即将要发生某件事的漩涡中心,移向了旁观席。

老言此时的擦桌布,往头上揩。

伊夜知道,言哥哥惹了人了,也不是言哥哥惹的,是他老婆旭姐姐惹的,也不是旭姐姐惹的,是旭姐姐的美貌惹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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