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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说肯定是公司里的事儿,看着那生无可恋的表情就知道秘书打电话,每次都是这个样子。
边逸收回目光没再看班随,而是歪过头靠在车窗上,瞄着外边的一系列景象,街边形形色色的人,逐渐暗下去的天空,闪电般飞过去的路灯。
这些场景在边逸眼里闪过,将他的眸子染成彩色。
他给电话那边的人淡淡回了句:“有事儿?”
对面一道男声传出来,“你这不快要结婚了吗,我看其他人结婚都有单身派对,来爷爷给你办一个。”
边逸骂道:“滚,又不是真的结婚。”说完这句话后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身旁人的表情。
没有表情,最多就是生无可恋。
他也不知道原因,反正大脑传递出来的就是看一眼班随那只臭蜗牛。
大脑的问题,和他本人没关系。
紧接着,对面那边的人接着说:“那也是结了。”
好像也是这麽一回事儿。
但是协议就是协议,还是不算。
边逸无奈地抿了抿嘴,戳穿朋友的心思,直截了当说道:“你直接说你自己想玩儿不就得了,还找这麽个借口。”
朋友笑了笑,“你可是主人公,你开口。”
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而且他自己其实也想玩会儿,想了想后,说道:“今晚?”
“嗯。”
“行。”
电话挂断。
也只是他这边的电话挂断了。
臭蜗牛的电话还没有。
他只能隐约听到电话那边呢喃细语的声音,具体什麽内容听不到,顶多就是合同项目合作方的要求……
这啊那啊的乱七八糟的。
要换了他的话,指定给听睡着了。
真不愧是从小就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的臭蜗牛。
真能坚持下来。
到家门口了,班随的电话才挂断。
而边逸在路上真的听睡着了。
本来边逸还没有睡意,但是到了后面,班随从一开始的不开口逐渐开了口,两人就这样讨论了起来。
从生无可恋的表情转变成了又严肃又无语,无语大抵是对负责人和员工的完成程度表示无语。
然后边逸就这样听着听着给听睡着了。
直到他在自己床上醒来后看到班随离开的背影。
他俩经常这个样子,在他俩刚大学那会儿,边父就想着让边逸学着点,而班随早就接触过了,所以就让边逸和班随一块儿。
但是每次边逸都能听睡着。
之后的每一次,只要俩人一起,边逸一睡着,睁开眼后都是在自家床上。
有时候还能隐隐约约感觉到自己被别人背起来的那种失重感。
甚至有的时候睡得不是特别深还能听到班随的吐槽声:
“大耳朵真重啊……”
“真讨厌,每次都能听睡着了,以后边叔叔可怎麽放心将公司交给你呢?”
“还说着要和我一决胜负,你承认吧,你就是没我厉害。”
前几句话边逸倒没有开口,后面提到胜负的时候,边逸眼睛虽然还闭着,整个人看上去也是迷迷糊糊睡着的感觉,但却开了口,为的就是反驳那句“你没有我厉害。”
就是这麽幼稚,从小到大,只要和对方在同一个空间里,尽管生理年龄逐渐增长,心理年龄始终是不到三岁。
这是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所有人都能看出来的。
两人还死活不承认,反而一直在争谁更成熟。
最后其他人都已经麻木了。
*
边逸慢悠悠的从床上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这个懒腰伸的非常的大,看着就很舒服的那种,都听到骨头响的声音了。
但是伸完懒腰之后,他的眼睛依旧是眯着的,眼皮像是被无形的手压住了一样,根本擡不起来。
草了,这玩意儿怎麽比高中物理课还要催眠?
边逸再次吐槽。
吐槽归吐槽,找手机也是找手机。
他先是在自己衣服口袋里找,没找到,然后就是在揉成一团的被子里找。
两个地方都没有。
边逸:“……”
完蛋……手机给谁没了。
总不能是臭蜗牛拿走了?
“这只臭……”
话还没说完,眼睛很快在某个不怎麽明显的地方捕捉到了自己的手机。
正準备将髒话给憋回去,但是觉得不行,如果将髒话咽下去了,自己的心也就髒了,还不如骂出来,心干净了,嘴也干净了。
于是,他接着开口,将刚刚没说完的话给说了出来:“臭蜗牛。”
之后他戳了两下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
八点。
啊,到时间了。
几人约定的时间就是七点快八点多,他收拾一下换个衣服从家里开车到sokoku还要一段时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