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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今天吗?”
“那可能会晚一些。我还没想好怎麽做才会让你原谅我。”
“再晚我就要去找你了,”豫则背对着他,面向窗户,“但是你让我离你远点儿,我每次想起这句话,就觉得不知道怎麽办才好。”
孝寅从后面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小声道:“对不起。”
“我想过,只能做朋友又怎样?总比不能说话的陌生人要好得多。可是我舍不得。一生太短了,我不要和你只是朋友,我要你做我的爱人。”
孝寅像小猫一样蹭着豫则的脸:“阿则,你是不是害怕时间?你收藏那麽多钟和手表,是不是对时间有执念?”
豫则被孝寅说中了心思,深深地呼吸着,闭上了眼睛。
孝寅在他的耳边悄声说:“阿则,不要害怕时间。时间只是一个发明。”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它有它的时间,我有我的时间,在我的感受里,我刚刚已经和你过完了一生。我还会在余生的岁月里不断回忆起这一生,你明白吗...... ”
他的声音像催眠曲一样,把豫则带到了一个黑甜的、遥远的梦境。
睁眼,晨光熹微。
全天下最喜欢的人就在身边沉睡。豫则半撑着上身,凑过去看孝寅。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仿佛一尊发光的神像。
光洁的额头,根根分明的长睫毛,挺直的鼻梁,微翘的唇峰,耸起的喉结,随着平稳的呼吸而轻微起伏的胸膛。他的锁骨,他线条优美的手臂,他修长漂亮的手,手上还留有一道烫痕。
他的一切都在眼前。一刻值千金,一刻值千年。
豫则把滑下来的薄薄的银灰色夏被拉到孝寅的腰间,孝寅睁开眼,看到豫则的那一瞬间,露出惺忪的笑容:“你怎麽又先醒了?”然后搂住他翻了个滚,把他压在身下,但马上感受到了异样。本来迷迷糊糊的孝寅忽然清醒了,瞳孔放大,笑道:“你控制一下你自己。”
豫则只是严肃地看着他,孝寅盯着他的薄唇和坚毅的下巴,觉得又隐忍又迷人,性感得不得了,忍不住去咬他的下唇。
“你先控制你自己再说吧。”豫则躲了过去,拉着孝寅起身,“我早上有淋浴的习惯,你快跟我来。”
“啊,不会有什麽不好的事发生吧?”
“你说呢?”
“我们是不是太纵欲了?”
“欲不纵就会消失,荷尔蒙没了就不会再来。”
“你是魔鬼吗?”
......
豫则打开衣柜,让孝寅自己挑衣服穿。
孝寅懒洋洋地半靠在床上,手枕在脑后看着他:“昨天那套才穿了不到一小时,不换了行不行。”
“那你来选个内裤。”豫则拿出整整齐齐的一叠,颜色从浅灰到深灰,像色卡一样,“都是新的。”
“我不穿三角的。”
豫则蹙眉道:“我的都是平角的。”
孝寅这才把下巴擡了擡:“最下面那条。”
豫则抽出来扔给他,孝寅从半空中接住了,马上下床穿好,站着低头看了一眼,说:“正好。”
豫则关上柜门:“那当然,我们身材差不多,衣服可以换着穿,在一起能节约资源,保护地球环境。”
孝寅又愉快地躺了回去,笑道:“同时还让世界上幸福的总人数增加了两个。”
说完他们都沉默了,因为想到了同样的事情,那就是因此不幸福的人可能也会增加,比如双方的长辈。
豫则先打破沉默,问孝寅饿不饿,孝寅说有一点。
墙上的挂钟显示六点三刻,平时他们都是七点吃饭,但今天一大早就有体力消耗,两个人都提前饿了。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等我。”豫则说完就出去了,但很快就折回,原来是怕孝寅渴了,先接了一大杯水给他。
孝寅觉得自己再继续躺着就真的很像瘫痪在床了,一跃而起,双手捧过杯子:“谢谢谢谢,辛苦了。”
豫则拍拍他的脸就走了。
叶姨看到阿则这麽早就下楼来,有些意外:“放假了不多睡会儿了?”
“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
叶姨觉得也是,用了三年的作息很难马上改变。
“有吃的吗叶姨,我随便搞点带到楼上去吃。”豫则知道煮粥肯定来不及了,就自己打开冰箱,选了一些食材出来。
孝寅正站在书架前翻着一本科普读物,豫则端了一大堆东西进来。
“这麽多?”孝寅不可思议地看着那些煎蛋,西兰花,玉米,秋葵,牛排,烟熏三文鱼和北极虾,之前豫则说“弄点吃的”,孝寅以为是一块三明治,或者,一桶泡面。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