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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好运跟烟烟结婚的那小子?”
好强的气场。陆炊桉不敢怠慢,恭谨答道:“能和烟枚结婚的确是我的幸运。苏姨您好,我是陆炊桉,承蒙苏小姐关照了。”
陆炊桉感受着苏阿姨的上下打量,扬起惯常的礼节性微笑:“苏姨是否先更换室内鞋呢?爸他拿着拖鞋在玄关等很久了。”
“嘴皮子也和天澹说的一样利索。”苏阿姨换上舒适的拖鞋,“就不该听烟烟的放过你,还是得见上一面才知道是什麽人。”
陆炊桉被说得有些忐忑,向江烟枚投去求助的视线。
别人都无所谓,这苏阿姨几乎算得上江烟枚另一个家长了,要是一不满意,会不会拆散他俩啊!
“苏姨,你就别吓他了。”江烟枚上前搂住苏阿姨,“你前阵不还追《劫城》来着吗?又舍不得超前点播让平台赚钱,主演现成在这儿呢。”
“哎呀!烟烟!我在给他下马威呢!”苏阿姨嗔道,“都说嫁出去的Omega泼出去的水,你个Alpha怎麽也是。”
江烟枚招手,陆炊桉立马会意上前拉开椅子,让苏阿姨在饭桌前落座,然后动作麻利地进厨房帮忙盛饭端菜。
“他胆子小,不经吓。”江烟枚温柔笑道,“你看,人是不错吧。”
苏阿姨双手怀抱胸前,勉强道:“还行吧,是比剧里看起来还帅些,也勤快。”
竖起耳朵关注对话内容的陆炊桉长长地舒了口气。
四菜一汤,虽然只是家常菜,却是色香味俱全。陆炊桉更心疼大学为了省钱天天吃食堂的江烟枚了。
江烟枚不失时机地说:“爸、姨,其实炊桉手艺也可好了,下次让他露一手。”
陆炊桉谦虚地说:“不过比不上爸的厨艺。”
一顿午饭其乐融融,没有压抑的规矩拘着,更没有使人胃疼的饭后审判环节,四人聊着寻常话题,一饭一食,如此这般。
饭后,都站在洗碗池前了,陆炊桉还是被江父和苏阿姨拽走了。
“去吧去吧,我洗。”江烟枚挥了挥手,看见陆炊桉不知所措的表情,扑哧一乐,“过来,抱抱,不怕啊。”
陆炊桉紧紧环住江烟枚,彷佛从空气中汲取到被药剂抑制得死死的青橙气息,说:“那辛苦老婆洗碗了,”
陆炊桉大概想得到二位家长是要和他说些什麽,手掌握紧又放松,随他们进了卧房。
“这是……烟枚的房间吗?”陆炊桉问。
江父颔首,拍了拍床板:“咱俩坐这吧,让苏姨坐软椅。”
苏阿姨撇嘴,伸手提起江父后领,按着他坐上椅子,自己在陆炊桉身边坐下。
“你苏姨说话比较直,就直说了。”
陆炊桉正襟危坐。
“烟烟说你都不用替身,那些打戏啊枪战啊真是你自己上的啊?”
陆炊桉一愣,回答:“啊……也没有那麽夸张,但是非特技动作我尽量都自己来。”
肩膀被苏阿姨重重一拍:“好样的!怪不得看你演戏才爽呢。”
江父扶额:“你憋半天就只问这个啊?”
“怎麽了,小伙子是不错嘛,我满意了。”苏阿姨说,“接下来你讲吧,我不多嘴了。”
面对苏阿姨,陆炊桉也只有哭笑不得的份:之后一定得问问烟枚,苏姨到底是做什麽的。
江父还是掏出那张破损的相片,递给陆炊桉后问:“炊桉,你对我和……烟烟的另一位父亲,有多少了解?”
陆炊桉细细观察过相片上的三人,答道:“不多,只知道您做过腺体切除手术……似乎,是与他有关的。”
江父叹息:“果然,烟烟表面上像是看开了,心底并没过去这道坎。”
苏阿姨翻了个白眼:“你还不知道烟烟啊?他从小心里就藏事,你还悄悄抹眼泪觉得他不够亲你。”
“不是说不插嘴吗!”
陆炊桉莞尔。
他差不多能在脑海里构造出一个小小的江烟枚了。
会有点沉默,会不太爱笑,因双亲离异而有些早熟。
拍照时不习惯镜头,双手总是搭在身前,抿着唇,定定地看向前方。
这样的孩子,是怎麽长成后来社交满分、温柔大方、镜头前魅力十足的演员江烟枚的?
陆炊桉怔怔地听着江父娓娓道来,心跳声一下一下,溢出无尽怜惜。
他该早点遇见江烟枚的,又或者说,他该早点真正地去认识江烟枚的。
回忆之四
江父的叙述条理清晰,先后概括起来就是:强制性的一夜情、因孕被迫结婚、Alpha婚内出轨、离婚。
那场充斥暴力与发洩的标记,是江父患上信息素应激症状的罪魁祸首。还有后来在孕期中长期缺位的Alpha安抚素,更是加重了江父的病情。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