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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这麽说,可是,真的好难抉择。陆炊桉比对着照片的角度、光线、神态,美中选美,艰难地挑出一张。
“第二张吧【晕jpg】其实老婆每张都好看啊,全发嘛。”
“好。”
陆炊桉捧着手机乐,暗自揣摩江烟枚看起来已经不生气了,自己还要提起爆料这件事吗?
“对了。”
“小澹跟我提了吃饭的事,后天吧,我订包间。”
陆炊桉毫无犹疑地接受安排。
“国内都几点了啊,你还不睡?又熬夜,才拍了高强度夜戏就这麽熬身体【敲打jpg】”
“在等你的晚安【可怜jpg】”
“快去睡,晚安,我也要到酒店了,明天见【亲亲jpg】”
是啊,明天终于能见面了……随之而来是春节假期,他们有整整七天能够待在一起。
这无疑是值得开心的事情,陆炊桉却慢慢皱起眉,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几下,又全部删除,最后轻轻发出一句“老婆也早点休息,晚安【亲亲jpg】”做结。
陆炊桉无端想起在第二次婚姻咨询中,苏天澹说的话。
“搁置问题并不会有效,试着直面根源吧,二位。”
他回避江烟枚的提问、江烟枚回避他的逃避,一个问题不会有结果,双方只是心照不宣地按下不表。
陆炊桉不爽,他和江烟枚只是因为最近相处太少了,就算这代表交流沟通不足,但怎麽能人人都认为他们的婚姻岌岌可危。
谁会离婚啊?反正不是他。
反手关了手机,陆炊桉带点赌气的意味翻身入睡。
陆炊桉此人有些进组后遗症,拍完戏的那几天睡眠浅又短、容易犯起床气,一般来说,宋附鹤也体谅他,不会挑这时候打扰他。
所以他安心地睡了个天昏地暗,就听见手机响起给江烟枚设置的来电铃声时清醒了会儿。
“上飞机啦?”陆炊桉勾着嘴角,问。
“嗯,快了,所以给你打个电话。”江烟枚声音放得很轻,“睡着呢?”
陆炊桉看了眼时间:“才三点过……但是得接你电话嘛……”
江烟枚笑了声:“待会儿还好入睡吗?要不要给你唱摇篮曲。”
“要啊,”陆炊桉也笑,“都两个月没见了,老婆。”
江烟枚那边挺安静的,应该是在贵宾室候机。他嗓音很好听,大学里唱过音乐剧,陆炊桉很爱听他唱歌。
唱了没几句,手机那边就只剩下陆炊桉规律的呼吸声。江烟枚缓缓收了声,又静静地听了会儿,助理提醒要登机了,才挂掉电话。
宋附鹤不止一次抱怨陆炊桉起床气难搞,江烟枚倒觉得还好,大概是对他来说,无论什麽时候,陆炊桉都很好哄。
“刚给小竈竈打电话呢?”助理问,“啧,真没跟你生气?”
江烟枚无奈道:“你别老这麽叫他,他不乐意。”
助理耸肩摊手:“谁让他每次不是送玫瑰就是金链子嘛,土死了。”
江烟枚抚着手腕上的水波金链,捏了捏坠着的金色祥云纹饰片,说:“听上去是真没生气……我宁愿他跟我吵两句来着,这下我反而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助理也语塞,她跟陆炊桉不熟,听说是个舌灿莲花的矜贵公子,不止一次因为不乐意这种理由拒绝递上来的本子和综艺。
可照江烟枚日常提起的形象,他又像是个体贴心细的优质伴侣——只是有一点,相当独裁,他保护江烟枚的方式就是所有决定不过问、不干涉、先斩后奏。
助理悄悄翻了个白眼:果然还是很讨厌,大Alpha男子主义永不缺继承人。
“走一步算一步吧。”江烟枚向空乘要了毛毯,戴上眼罩,“睡吧,白姐,回国估计有狗仔要应付呢。”
陆炊桉睁眼时迷糊着今夕是何时,捋了两把头发下意识去收拾洗漱然后接江烟枚回家,机械式地刷着牙才逐渐清醒。
手机上未读消息不多。宋附鹤让他醒了记得进《彼此来生》第二部的剧组群,哥哥问他今年春节回不回家吃饭,助理说他订制的项链完工了该什麽时候给他送来。
“叮咚”。
宋附鹤的新消息跳出:“接到烟枚了,有私生和狗仔跟车,我绕几圈,一个小时后到。”
“扑通扑通”。
心髒砰砰,牙膏沫子差点被咽下去,陆炊桉连忙呸呸两下,本来慢吞吞的动作陡然加快,翻出定型水三两下搞定发型,蹭蹭跑到衣帽间,再三思索后换上身休閑装——江烟枚说过喜欢看他穿得青春张扬些的样子。
“萱姐,项链现在能送来吗?”他问助理。
五分钟后,助理敲响了门,把黑绒礼盒往陆炊桉怀里一塞:“我就知道你今天就要送,赶着给你送过来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