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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凃天天在群里问大家的进度如何如何，每星期都集合检查一次进度，以免有的人不能及时完成上交，我说你这个领导当的还挺称职，他就一脸不屑：南哥不轻易出手的。你看着吧。
前几个周我以太忙为由拒绝了舒博云的‘吃饭’邀请，这星期好不容易空下来，我给他发了消息，他回的很快，这周五依然去老地方吃。
我进门后，那个白头发大叔就沖我笑的意味深长，我估摸着是舒博云告诉了他关于我的事情。
“你们俩很久没来了啊，学校很忙嘛？”白头发大叔问。
我颇为惊讶，原来我没来的这段时间，舒博云也没有来。
“快要艺术节了，到时候叔叔也来看看？”我说。
“每年我都去的，今年更要去了。”他还是笑着说，然后看了看舒博云。
虽然我不知道今年更要来的理由是什麽，也还是应和着笑了笑，我回头一看，舒博云站在我身后一言不发，今天一见到他就感觉他不太高兴，真的，我总感觉他有时候突然就不高兴了，但我又完全搞不明白他到底哪里不高兴，让我也挺郁闷的。
他没吭声，也没跟他大叔打招呼，就自己往里走了，我看了眼白头发大叔，他好像见怪不怪了一样，根本没在意，催我也赶紧进去坐。
起初我以为是这几周没跟他吃饭他不高兴了，但也不太可能就因为这个生气了吧？他答应吃饭的时候可是很爽快的。
真是奇了怪了。
“最近练习忙吗？”我把外套脱下来，边问他：“你弹得怎麽样了？”
舒博云盯着菜单不讲话，我又叫了他好几次，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看向我。他今天没戴眼镜，眼睛像是蒙了曾雾气一样，眼球来回转动着看我。
【作者有话说】：这次不是短篇，是中长篇了！
-5-“那你有钱吗？”
“你累了吗？要不今天不吃饭了，回去吧？”
“没有，我在想事情。”他摇头。
“在想什麽？”
“你能帮我画一张画吗？”舒博云斟酌了半天才憋出那麽一句来。
这还不简单？我还以为是什麽世界难题让他想那麽久，本来已经跟他稍微熟悉了点，没想到他还是那麽拘谨。我欣然答应，问他是用做什麽的，他说是乐谱的封面。
我想象了半天，也没想出那到底是什麽。
“就是。”他擡手比划了一下，大概A4大小：“正反面，跟一本书一样……是个封皮，每年艺术节弹的曲目都要装订在里面，今年我要做，但我……”
他的手指不纤细，但是骨节分明而有力，五指长手掌又大，想来是常年练钢琴练的。只是在他做擡手的动作时，袖子里露出的一小部分手腕让我有些在意，有一片深色肌肤的部分，我没看清是什麽，可能是我眼花了，灯光晃的吧——我皱着眉头想看清楚那是什麽，可他已经把手放下来等着我回答了。
“啊——”我目光离开他的手，落在他的脸上：“A3大小对半，就像一本书的正反面一样？书脊部分也需要吗？”
舒博云摇头。
“那我就用两张A4纸画正反面了？”
舒博云点头。
我戳了一个空心粉塞进嘴里，说：“有主题吗？没有我就自己定。”
舒博云点头。
话是真少。
还有一个月就要艺术节了，我的作品也逐渐接近尾声，就是不知道舒博云弹的如何了，上次那个demo就听了一次，也没让他发给我，临走前我开口问他能不能传给我，舒博云说等他录完整版的，我说行，到时候手机发我。
他告诉我今天有事，要早些回去，只是看我还没吃完，不好意思先走，我吃饭太墨迹，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今天本来约的时间就太晚，到店里已经八点半了，我就让他先回去。
“我先走了。”
“好。”
我环顾四周，店里也没多少人了，我快吃完的时候，除了我以外的最后一桌客人也走了。
那个白头发大叔笑眯眯地坐到了我面前。
“好吃不？可惜你都不点咖啡，我沖的咖啡可好喝了。”
“好吃，那我下次得白天来，晚上喝了咖啡根本睡不着——”我笑了笑：“但舒博云他每次都点，前几次跟我说要熬夜所以才喝，后来发现他每次都点，亏他能睡得着啊。”
“他哪睡得着！他一直睡不着，喝什麽都一样喽。”大叔嗨了一声。
我一愣：“他失眠啊？”
“要熬夜？他就是这麽跟你说的？”大叔凑近看了看我：“你是他大学同学吗？”
“是的，也是小学同学。我大学是学画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