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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明白点,它能治走火入魔,还有心魔。若是人心中有恶,需旁人助其净心的话,有它在,便实打实地能解决一切。”
说到这儿,钟隐月的神色就又不好看了许多。
他转头朝着沈怅雪一皱眉,道:“那两位宗主该不会是算到乾曜入魔,所以特意把这个给了你,想让你去交给乾曜,助他净心吧?”
沈怅雪歪歪脑袋:“顾宗主应该不会做这般事的吧?”
钟隐月想想也是,顾不渡在前些日处置耿明机时,一点儿都没留情。
瞧着那样,若不是还得给上玄掌门一个面子,她都想把耿明机直接交去杀仙阁了。
道理都明白,钟隐月心中却总觉得不对:“可为何要给你这麽一块灵骨?虽说归元骨的确算是珍稀的万年法宝,但历年来,仙门大会的桂冠彩头,不是上等的剑便是上等的暗器,都是些能伤人之物。怎麽这次到了你,就成了个安神静心的骨头?”
几个弟子听罢,也纷纷露出疑惑不解的表情。
白忍冬在原文里赢的可是个上等的杀人利器,怎麽沈怅雪拿的是块骨头。
钟隐月心中极度不平衡,他替沈怅雪感觉不值。
他一擡头,正巧,沈怅雪也正擡眸望他。
两人四目相对。见他满脸写着不满,沈怅雪却扬扬嘴角笑了下。
还笑。
他还笑得出来。
钟隐月对着他的笑容皱皱眉,给了他一眼刀。
沈怅雪就又乖顺地低下眼帘,低了低头,无声地认了错。
钟隐月收回目光,又看向桌面上的灵骨。
原文里,白忍冬得了这仙门大会的桂冠后,给他的可是一把鸦杀笛。
笛曲一出,便有三千风刃沖向敌方。
杀人利器,非常好用。
那东西不知道帮他杀了多少魔修。
可同样是桂冠……怎麽拿的是块骨头。
这怎麽想怎麽不对。
顾不渡为何……
钟隐月消化了下心中不满,细细思忖了番——顾不渡不是这样拎不清的人。
顾不渡在原文里也一向是非分明,往那儿一站便是为道理代言,从不偏袒于谁。
前些日子,她处置耿明机时,更是全然不给他留情面。
这样一个人,应当不会有什麽给沈怅雪法宝让他去救耿明机的行径。
她是能问天的。耿明机是什麽人,做了什麽事,她理应都知道的。
对,她能问天。
钟隐月忽然想,那她是否是知道沈怅雪日后会有什麽事,才将法宝换了,把这把灵骨给了他?
“顾不渡不是这般拎不清的人。”
青隐忽然悠悠说了句。
钟隐月回头,见她又靠在自己床头上,握着本话本在看。
她眼皮都没擡一下,就那麽翻看着话本,随口说着:“她能问天,想必是知道了什麽,才刻意给了他这个。”
“乾曜是什麽人,她心里清楚。”
“我也是这样想的。”钟隐月说,“我方才仔细想了想,以顾宗主的为人,不会做这种给他法宝,让他去救乾曜之事。既然她能问天,那做事应当是有什麽道理……那不必胡乱猜测,且就顺其自然吧。”
钟隐月看着沈怅雪说,沈怅雪便点了点头。
“一切听师尊的。”他说。
钟隐月无奈笑笑,正要再说什麽,突然大地狠狠一震,周身立马抖了起来。
桌案上的灯烛一抖,火光狠狠一摇。
钟隐月立马感受到隔了几个院的魔气。
弟子们一惊。
钟隐月淡定地坐在原位,等到摇动停止,他又听乾曜院里响起了惨叫声来。
是白忍冬。
钟隐月淡定听着,但见自己这几个弟子们面色一紧,神色複杂。
担忧、厌弃,两种有些过分极端的情绪在他们脸上。
钟隐月理解,白忍冬毕竟也跟他们挺长一段时间。
“瞧着没多少时间了,”钟隐月说,“我本以为还能撑几天的。不过也好,明日也是个好时候。”
听了这话,沈怅雪向他点点头,面无波澜。
瞧着他好像又心不在焉的模样,钟隐月沉默了片刻。
温寒问道:“师尊,打算要怎麽做?”
“我自有安排。”钟隐月说,“想要动手,随时都能做。”
正说着话,门外突然咚地一声,传来不知谁人踹开院门,急匆匆走进来的声音。
桌边的几人讶异。
钟隐月站起身来,往外迎去。
一出卧房,他就见到云序长老走了进来。
对方一脸愤怒,眉间皱成了个川字。钟隐月正要开口叫他,一见对方瞪得溜圆的眼睛和怒气沖沖的气势,便将话咽了回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