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届时,他将万劫不複。
耿明机只觉嘲讽,吃吃笑出了声来。他握紧手中的拳头,脸边淌下豆大的汗珠。他擡起头,看向何成荫的仙位。
耿明机眯起了眼。
“都在逼我放下。”他说,“无妨……师尊,这些年了,我也懂得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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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忍冬入了乾曜宫。
此消息一出,原本因为宫主出了事而萎靡不振的乾曜宫,这几日又重新有了生机。
他一来,宫内的弟子们就都涌了上来。
所有人将他围了个水洩不通,围着他叽叽喳喳。刚来的那日,白忍冬就感受到了什麽叫衆星捧月。
大家围着他,吵吵嚷嚷地问着他是否真是雷灵根,又吵着要他用一灵法,道说是要瞧瞧雷灵根是什麽模样。
衆人簇拥着,白忍冬很不好意思。人群中又一个劲儿吵嚷着要看他的雷灵根,他无可奈何,便随意用了一个咒法。
雷咒便从他指间飞出,射向空中,炸出一片惊雷。
人群哗然,又惊又喜。
“天吶,真的是惊雷!”
“这就是雷灵根,我今日真是长见识了!”
衆人两眼放光,不住惊叹。
白忍冬陪着笑,脸上神采却自豪又骄傲。
他在乾曜宫中大受欢迎的事,没过两天的功夫,就在天决门里传遍了。
“昨晚上,乾曜门那边跟放烟花似的,惊雷噼里啪啦放个不停。”温寒把晚饭放到钟隐月桌案上,嘴上念叨着说,“今日去白榆山上课时,乾曜山的师兄师姐们都得意极了,一个劲儿朝我们挤眉弄眼,故意高声说话的,刻意炫耀了半个上午。据他们说,是白师弟被衆人簇拥着,便放了许多雷术给他们看。”
“哦。”
钟隐月没理这些话,专心致志地叠着他的“扑克塔”——这两天太閑了,又没手机玩,他躺在山宫地板上百无聊赖地发了半天呆,终于閑到开始回忆童年了。
这些“扑克塔”就是他回忆童年的第一步。用两张较硬的牌叠在一起,一层层垒上来,用纸片做个金字塔。
温寒坐在一旁,听他貌似是在听的,便继续说:“乾曜宫的师兄说,他们都没见过雷灵根,白师弟却能一口气放出那麽多雷咒,果真是天赋异禀……真是气人,明明是师尊教的雷咒,他却拿去哄乾曜宫的开心,这些人还反过来拿这些嘲讽我们。不过师尊,你别伤心,弟子都给呛回去了。”
钟隐月听乐了:“我伤心什麽,我只觉得他们好笑。一个我亲手让出去的弟子,在别的山头用我教的东西哄了别人开心,一群傻子被哄得五迷三道,还用我的法咒当成炫耀的资本来回说,这不是承认了我的符咒高了他们一等吗。”
温寒懵了懵。
我去,对啊!
他猛然反应过来,他们玉鸾山才该是得意的那一个。
温寒一时有些为了早上的较劲而又尴尬:“师尊说的极是。师尊,您这……做什麽呢?”
“我閑的。”
钟隐月说着,放下了手里的“活计”。
温寒望着他案上叠起来的纸片金字塔,以为是什麽修道秘术或者什麽讲究,没敢多问。
转头四周看了一圈,他又问道:“师尊,沈师兄呢?”
沈怅雪总在山宫里呆着,侍奉在钟隐月左右。
“方才先回去了,说困了。”钟隐月说,“也是奇怪,这麽早就困。”
温寒眨巴眨巴眼,也没多想。
困了就回去睡嘛,多大点儿事。
白忍冬转了门,仙门大会又只有数月了。为了锻炼弟子,钟隐月之后的日子也忙了起来。
名下三个弟子嗷嗷待哺,钟隐月白天做辛勤的玉鸾园丁,晚上又埋头写教案。
白忍冬倒不愧是门内红人。
之前他在钟隐月这边还算是低调做人,毕竟他在门内虽有名气,但因为钟隐月人就低调,他也不怎麽被人问起。
可一去到乾曜门,隔个几天,他就能从乾曜门里传出消息来。
什麽乾曜长老帮他的剑开了光,什麽乾曜长老给了他多少法宝,什麽他在门内如何受到优待……
事情一桩接着一桩,仿佛生怕门内谁人不知白忍冬在乾曜门内顺风顺水。
钟隐月却左耳进右耳出,权当没听见。
时间一晃过了半月,门下几个弟子修行越来越上道。只不过说到底也只是几个配角,天资虽说还算上等,可有时候脑子就硬是转不过来弯,常常把钟隐月气个半死。
虽说是符修,但也不能一点儿体术都不会。
秉着不能真的当绣花枕头的原则,钟隐月亲力亲为地锻炼起了这三个崽子的体魄与剑术。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