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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辞没有想到姐姐会有这麽大的反应,他不希望看到姐姐哭,他只愿姐姐永远是笑着的,至少和自己在一起时,她是开心的。
萧辞在心里头暗骂了一声自己,早是如此便是说什麽也不会把手伸出来。正当萧辞还在心里头不停念叨时,女子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药瓶。洞口变大,她稍微使点劲,就可以将手伸进洞口。女子打开瓶盖,一股药膏的清香味扑面而来,她伸手取了一些,随后将手伸进洞口。
清亮的触感传到萧辞的指尖,激得萧辞手指猛地颤动一下。萧辞反应过来,姐姐是在给他上药。伴随着女子时不时传来的抽噎的声音,指尖慢慢也被药膏全部沾满。冰冰凉凉的药膏让萧辞适才还火辣辣的手指瞬间减少了些疼痛。
女子好像感觉到萧辞的小手在微微颤抖,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擡起头柔声问道:“很疼啊,忍一下哦,阿辞是最坚强的孩子啦!”
话音一落,女子便凑近萧辞的小手,轻轻吹了吹,徐徐的凉风的确让萧辞手指的刺痛缓解了不少。他就这样目光注视着姐姐,脸上的神情不再是和妖兽战斗时的紧张兇狠,而是像被顺了毛的小猫,贪恋着这一份得来不易的温暖。
就在这时,姑娘的身后出现了两个偷偷摸摸的人影。淩泽站在一边看得异常清楚,可惜萧辞从那个狭窄的洞口里压根看不见那两个人的存在,而那位姑娘更是背对着他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来临。
淩泽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恨不得沖到这姑娘身边,让她赶紧僞装自己。可他们三人都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眼前的悲剧一步一步地发生。
“好啊,没想到你竟然私自在这关心这个犯人!”其中一个人发出尖锐的声音,一脚就把女子踢倒在一边。
女子被踹到的地方无比痛苦,竟是连爬都爬不起来了。她惊慌失措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两个男人,一时怔愣地不知道该怎麽解释,只能跪在地上,把头埋得极低。她因为害怕而导致身体剧烈颤抖,后背全部被冷汗浸湿。
“是,是我擅自过来的,和少主一点关,关系都没有!”女子渐渐恢複了神智,她擡起头声泪俱下地大喊道,生怕这群侍卫会把所有的错全部归咎到萧辞一人的身上。此时的她就像是一只飞蛾,哪怕前方是一片火海,哪怕她的作用微不足道,她也不惜扑身飞进火海,守护住身后的人。
“不是!是我命令她来的!”萧辞在心里忍不住斥责了一下姐姐,他无比急迫地开口担下责任,而他自己也没想到成为少主后,第一次说“命令”这两个字,竟然是在这,在这种情形下。
“呵,你们的这些说辞,以为我们会信?虽然动不了……少主,但是动动这个侍女总是可以的吧。”侍卫阴阳怪气地出声,居高临下不怀好意地望着跪在地上卑微如斯的女子。
“你们敢!”趴在地上的萧辞死死盯着一脸坏笑地两人,心中升起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此时的他恨不得将那两个人就斩于刀下,恨不得挖下他们直直盯着姐姐的眼睛。萧辞的手指紧紧攥拳,刚刚涂抹上的药膏顿时失去了药性,伤口被撕裂,鲜血汩汩地流出来。
“我们有什麽不敢的,我们还敢就在你面前展示给你看呢,有本事你现在就出来打死我们啊!”侍卫脸上挑衅的神色,真是丑陋到了极致。萧辞还不明白他们要展示些什麽,但是他的潜意识已经告诉了他,肯定会让姐姐受到无尽的折磨痛楚。
其中一个侍卫一把抓住女子的衣衫,“呲啦”一声衣领便被猛地撕裂。女子倏地尖叫一声,一个劲儿的摇头,眼泪就像是点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侍卫的力量太大,她拼命挣扎也挣扎不开。有时机时爬出去几步,随即又立马被侍卫拖了回去。
尖叫声,嘲讽声,还有肉体的碰撞声,让萧辞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萧辞用已经血肉模糊的双手不断锤击着墙壁,口里还大声喊着停下来。他的嗓子渐渐已经沙哑,而双手上更是没有一块好肉,可外头的人还是没有停下来,只是任由尖叫声,怒吼声给他伴奏。
暗牢里升起一股难闻至极的味道,里头还夹杂着浓烈的血腥味。女子已经渐渐失去了神智,满身伤痕,衣不蔽体。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了像星星一样的光芒,取而代之的是永恒的麻木冷漠,嘴角被打得流出殷红的血渍,发髻也散乱不堪,感觉下一秒她就要消逝在原地。
萧辞还是不停歇的撞击墙壁,可惜只有点点石块跌落了下来。站在一边观赏的侍卫皱起眉头,狠狠地“啧”了一声,好像是有些厌烦牢房里头发出的声音太大,导致他无法好好欣赏眼前的春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