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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在每天晚上的睡梦中,他都能梦见萧辞眼角含着血泪,胸口处插着一把锋利的长剑,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为什麽要杀他,为什麽不信守承诺,永远陪着他。

淩泽每晚都被惊醒,梦中萧辞的模样让他无法忘怀,甚至心有余悸。浑身冷汗的他索性不睡了,直接坐起身,推开窗边的窗户。一打开窗,一阵冷风扑面而来,在空中打着小小的旋儿,带着枯枝败叶于半空起舞。四周万籁俱静,想必整个醉云巅此时也没人清醒着。

挂在天边的残月,皎皎如水。没有浓云遮盖,没有雾气阻拦,就伴着满天星辉散发着自己柔情的暖光。淩泽终于理解了萧辞为何会那麽喜欢月亮,原来人在焦躁不安时,看见那一抹银光真的会静谧下来。

淩泽托着下巴,望着天边那一轮清辉,似乎幻想到了萧辞看着月亮时的场景。他也许也是坐在床上,推开窗,像自己一样托着下巴望着明月。飘逸如墨的长发安稳的披在他的肩膀上,一根素簪盘起可能会挡住视线的发丝。

他没有一丝表情地凝望皓月,或许嘴角可能会扬起一点笑意。不怕冷或者是死扛的他绝对不可能披上外衫,肯定只穿了一件玄色里衣。如果他一夜无眠,很有可能明日就会发热,直接卧床不起。

淩泽想到这,忽然一惊,原来自己竟是如此熟悉他。知道他的每个小习惯,甚至下一步可能会做的事。可那时的他就是没有迟疑地把剑刺入他的胸口,就是对自己心里熟悉的那个他産生了怀疑,甚至是否定。

淩泽闭上了双眼,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而再次睁开眼时,他选择了不再逃避。既然伤害了他,那就尽自己所能更多地补偿他;既然上一次没有信守诺言,那就从现在开始再次履行承诺;既然他忘了自己,那就重新塑造出独属于我们的美好记忆。

淩泽心中有一种奇异的情绪正在破土而出,那是一种他从来没有过的,第一次出现且仅因为萧辞而産生的情感。淩泽不明白这种情绪到底是什麽,但他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情绪下的他,是乐不思蜀的。

淩泽在自己屋里走来走去,脑子里不停思索着要做些什麽独一无二的事情。反正就是要和言绪给萧辞的东西不一样!淩泽灵机一动,想到了什麽,便开始着手了起来。

萧辞这几日很少瞧见泽清,除了他必须职守的时辰之外,其余时间他总是消失不见。反倒是刚来不久的许言,倒是经常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对自己那是温柔细致到了极点,就差把他当成亲生儿子一样对待了。

萧辞还记得泽清刚来的那一个月可是粘他粘得紧,自己走到哪里他都跟着,还时不时和乔羽呛声。可这几日,那个风风火火的身影总是消失不见。听许言说,不知道他一个人在屋子里捣鼓些什麽,几乎将所有空閑的时间全耗进去了。

萧辞也有些纳闷,那人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是什麽事让他这样全神贯注。萧辞又想起了泽清之前送来的那碗汤圆,虽然无论是从长相,还是从口味上来看,都比乔羽做的差了一大截。可那碗汤圆的确是在自己无比低落时的一道曙光。

他似乎都能够想象到,泽清一个人在火房中做汤圆的狼狈模样。思及此,萧辞突然回过神来,自己怎麽会有些想念那碗汤圆,甚至那个人。不对,一定是这几天练功太累了,练出了幻觉。萧辞一边捂着心口,一边不断暗示自己,想起他只是个意外。

而此时此刻,萧辞放在心头的人,正坐在屋里仔仔细细地做着纸鸢。他挑了几根细长的竹子,一刀刀削成小木条,随后找来毛线、浆糊、纸张……专心致志地埋头苦干。做纸鸢这种细活实在不适合淩泽做,不是把木条直接削断,就是把浆糊弄得满手都是。

淩泽原本是想做成古灵精怪的小动物形状,可惜想剪成梅花鹿,最后成了一只狗;想剪成一条鱼,结果成了一条蛇;想剪出萧辞最喜欢的莲花,可惜最后成了……他也不知道该怎麽形容,总之就是剪得稀碎。最后的最后,还是只能做成中规中矩的菱形。

一个小小纸鸢竟是做了三天才完成,好不容易做完时,淩泽的额头上已是布满了汗珠,甚至有几滴已经从额头上滑落,顺着脸颊一路向下。淩泽慌张地用手囫囵擦拭脸上的汗渍,自己好不容易做成的纸鸢,可不能沾上汗渍,要不然这几天的努力就又白搭了。

淩泽轻轻抱着刚做好的纸鸢走出屋子,太阳逐渐西暮,沉缓着落下,将天空晕染成一片渐变的赤黄。在醉云巅地界里,这样迷人的天空是很少见的,淩泽嘴角浮现出笑意,竟是连老天爷都在帮他。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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