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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见月一脸为难,“秀秀姐,要不你先看看。”
她蹭蹭蹭跑过来,拿起衣裳。
“李见月!”
李见月被她吼得一哆嗦,躲到了洛沉背后。
“我是造了什麽孽,老天爷派你来惩罚我!”
洛沉感觉到,身后有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攥住了自己衣袍,细微的触动,若有若无,他甚至能想象到,那张小脸胆怯害怕的模样。
他后背有些僵硬。
李见月探出小半个脑袋,“秀秀姐,我会帮你补好的,你别生气了。”
洛沉往外掏银子的手一顿。
胡秀秀一脸心痛,“这麽大的口子,补了还能好看吗。”
“你就让我试试嘛,”李见月试探着走出来,一步三停,“若你不满意再骂我也不迟啊。”
胡秀秀将信将疑。
“你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李见月跟她保证。
胡秀秀没好气的走了,李见月和小谷子一起把衣裳晾好。
挂在绳上,那破口处十分显眼。
李见月思索如何能补得天衣无缝。
小谷子怀疑地问,“姐姐,你会女红吗?”
李见月靠近她耳边,“我会绣鸳鸯。”
小谷子眼中刚露出点崇拜之色,她又说:“但是有人说我绣的像鸭子。”
连氏在旁洗豆子,扑哧笑了。
小谷子啊了声,“那怎麽办呀。”
李见月也犯了难,宫里有尚衣局,不乏手艺精湛的绣娘,可这村子里只怕难找。
连氏给她出主意,“他康叔家隔壁的樊阿四娘子殷氏,在华吴县的织坊做工,伶俐手巧,你不妨找她试试,只是这价钱恐怕……”
李见月没有银钱,决定明日先去问问,如果能按她所说缝制好,多少银子都可商量,日后一点点还就是了。
打定主意,她去帮老夫人干活,刚坐下,洛沉走过来,居高临下站在她面前,似有话要说。
李见月装作看不见,问老人家,“这些都要洗吗?”
话音未落,手腕被人抓住,洛沉拽着她往后院走。
小谷子喊,“你们去哪?”
李见月向她投去求救的眼神,小丫头张大嘴,一看洛沉那眼神,乖乖低下头去洗豆子。
洛沉带她走到无人处,立马松开手。
李见月有些不自然,手放到了身后,懊恼道:“你是不是也要说我?”
洛沉视线收回,却是问了句,“累吗?”
着实出乎意料,李见月被他问懵了,好一会儿才回答,“嗯。”
“那就别干了,”洛沉语气平缓毫无情绪。
李见月不清楚他是何意,解释,“我以前没做过这些事,等我习惯几日,熟练了应该就好了。”
洛沉,“你真的打算……一直留在这儿?”
李见月没有想那麽长远,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洛沉眸光幽深,神色难辨。
短暂的沉默。
李见月倏地反应过来,“你……不想让我留在这儿吗?”
洛沉无言以对,觉得自己真是浪费时间,转身要走,又想起什麽,从怀里摸出一小盒药膏递给她,“消肿止痛,早晚抹一次。”
李见月接过去,伸出的掌心磨了好几个红色血泡。
他何时发现的?
翌日申时,殷氏从织坊回来,李见月让小谷子带自己前去拜访。
殷氏正值花信之年,衣着虽朴素,却与村子里其他娘子的粗布麻衣不同,袖口裙边都绣了花样,一看就是做的时候花了心思。
得知她的来意,殷氏看了看那襦裙,“不是我不愿意相帮,只是眼下有急事,这裙子破口一时半刻怕是补不好的,娘子不如找找别人?”
李见月,“只要你能帮我把这裙子补好,价钱你说了算。”
殷氏急色匆匆,“我是真有急事,就不留你了,孩儿他爹,车套好了吗?”
边说边往屋外走,那樊阿四已套好牛车在等着了。
李见月还以为是借口,看人家是真有事,也只好先行离开。
“也不知这会儿还在不在,今日这信写不了都怪你!”
殷氏怨怪的话语从院中传来,李见月停下脚步。
小谷子很疑惑,“姐姐你怎麽了?”
她又听了两耳朵,喜滋滋跑回去,“殷娘子,你是要去县里写信吗?”
殷氏已坐上牛板车了,见她去而複返,有些不耐烦了,“是啊。”
李见月,“我可以帮你写。”
殷氏瞪大眼,“你?”
农户家里都没有笔墨,樊阿四去里正那借了来,将麻纸铺到她面前,夫妻二人仍满脸犹疑。t
殷氏再三确认,“你真能写?”
李见月取笔蘸墨,“说吧,写什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