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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宿仓舒陆续屠杀数城。西城便是其中典例。”说书先生还欲接着讲。底下却忽然传来一声怒吼。
“你放屁!”
是白鹤。他举着未出鞘的剑,又叫了一声:“胡说八道!”
说书先生却笑:“小兄弟,醉仙楼楼门初开时我便在这说书。听过我的都知道,我这人从不说虚话。”
白鹤怒目圆睁,怼道:“你一介凡人,怎会知晓神界秘史?”
他反驳道:“你亦是凡人,怎知我说的不是真话?”
白鹤一跃上高台,“废话少说!奸邪乱人心,看招!”话音刚落,尴在原地,剑居然拔不出来?!
“看你年纪小,我不与你计较。只是,我看你不像是人,反倒…”说书先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像是白鹤啊。”手忽然抓住白鹤后颈,白鹤一顿挣扎,伴随着衆人惊呼声,阿絮变成一只白色小鹤。未出鞘的剑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后,安静了。
说书先生拎着白鹤细长的脖子,像是在抓一只不听话的鸡,他跨步走至高台边缘,环顾四周,沉道:“它作为白鹤一族的幸存者。明明与百里遥隔着血海深仇,却受她蒙蔽,甘愿为神族卖命,多麽可悲,多麽可恨!”
鹤唳刺耳,说书先生反手一丢,将白鹤重重摔在身后。他情绪高昂,堪比继任大典上初承君位的王,他丢掉羽扇,张开双臂,朗声道:“这只小鹤就是千万夫诸百姓的缩影。百里遥卑鄙无耻,接连害死钟离大人和长公主殿下,接替她们的位置。她想让我们都听令与她,让夫诸百姓听她号召,乖乖赴死!”
“是哪条狗在乱叫?”
狂风席卷,天色顿暗,一位白衣少女翩然而至,她解开白鹤身上的枷锁,将剑扔他怀里。
说书先生指着她,高喊:“她就是百里遥!”
少女丝毫不惧,一脚将羽扇踩的粉碎,冷声道:“你可知污蔑神明当何罪?”
嵇叔夜从二楼一跃而下,将说书先生拦在身后,鞠躬温声道:“百里大人,他只是普通人族,到我这说书只为混口饭吃。您大人有大量,不要为难。”
“哼!普通人族?”百里遥指着身后抱着剑的可怜小黑人,怒道:“普通人族能困住这傻鹤?”
说书先生躲在嵇叔夜身后,大声嚷道:“我是困不住!困住它的是你!你辜负陛下对你的信任,欺骗了我们,你和那些要毁掉夫诸的神族是一伙的!”
有的人依旧信任百里遥,她壮着胆子问道:“大人,西城消亡究竟是怎麽回事?”
“是啊!大人,钟离大人为何会死?”
“长公主殿下法力高强,为何会死在战场上?”
“南境诸城出现的伏尸鬼又是为何?”
“精怪乱皇都,是你指使的吗?”
“夫诸干旱,是你做的吗?”
“两国战争是你故意挑起的吗?”
……
噗!百里遥捂着心髒,嘴角鲜血殷红。她睁大眼睛,看着这些她不惜与亲友决裂也要守护的人,他们七嘴八舌,细数她的罪过,将夫诸遭受的所有灾难都归结在她身上。
见状,说书先生指着她大喊:“百里遥生力耗尽!大家快跑!她要杀人了!”
啊啊啊啊啊啊!听书的,看热闹的,路过的,四散逃开。
哈哈哈哈哈!百里遥大笑,世人觉得她疯魔了,要吃人了,愈加的害怕,尖叫着逃窜。
天雷动,风云变,一道紫色闪电将夫诸劈成两半,乌云遮日,狂风卷地,黄土腾向高空。伴随着少女的笑声,夫诸大地渐呈末日之象。
白鹤顶着狂风,伸手摸向少女肩膀,关心道:“你还好吧。”
百里遥走向高台边缘,自顾自道:“天道玩弄吾于股掌,好友阴隔,亲人相离。”
张开双臂,纵身一跃。
白衣破开浑浊黄沙,少女凭空而立,素手清浊云,清风化宝剑。
少女眼中含泪,指尖微微颤抖,水从大地深处涌来,“天道弃我,是故天道必假!”
无数水珠彙聚,在少女身边游走,在少女头顶盘旋,她闭上眼睛,泪珠顺着眼角流下,啪嗒,与水混为一体,少女缓缓道:“吾为水之神,诸为水之国。今吾替国斩妖邪,假天之力,还国清明!”
一道白光照的人睁不开眼,说书先生来不及反应,剎那间,化为齑粉。
嵇叔夜拍着掌走来,称赞道:“好!好!不愧是夫诸神女啊!”
百里遥一剑袭来,劈死赤苋一个分身,“你在说什麽鬼话?”
“神女大人来的晚,前面一大段都没听到。大人若是不嫌弃,就由小人亲自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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