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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百里应祈召水的间隙,小丫头收了御水术,少了天敌的围困,原本藏在水龙里的火焰喷射而出,瞬间燃起,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火球,将百里应祈包在里面。
小丫头并未掉以轻心,她操纵火焰,火球越烧越大,延至下方树林,时值冬日,柴干树燥,火线绵延,周围数个村庄陷入火海。
“小丫头,要说滥杀无辜,你可比我残忍。”
话音刚落,天降甘霖,火海飞扑,未到饭点,周边村庄“炊烟”袅袅,衬的天上二人似是天上仙子,身姿朦胧,腾云驾雾。
小丫头将下方生灵生死完全抛至脑后,大喊道:“废话少说!”左边水龙,右边火蛇,蜿蜒盘旋,如狼似虎。
水龙袭面,火蛇绕颈。百里应祈一手抓一,面无表情,像扔活物一般,随手摔在地上。她原以为小丫头有两把刷子,现在看来,原是个绣花枕头。
她要去找百里遥了,见小丫头还要出招,她无奈安慰道:“再回去练练吧。”
不等小丫头追击,百里应祈一溜烟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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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诸军营,一方帐中,数个将领围在沙盘边。
王将军览阅局势,他从军多年,一眼看出,这分明是必胜之战,不禁揶揄道:“都打成这样了,巴拉还不死心?”
帐外狂风呼啸,帘子打在门框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老李叼着烟斗,上等烟草的馥郁香气扑绕唇齿,他又轻轻吸了一口,才缓缓道:“巴拉多年沉寂,贪欲已起,怎会轻易放弃。”
诸将陷入沉默。烛火忽明忽暗,脸上的暗色让人看不清是何表情。
康子年纪官位都是在座最小,他拿不定主意,细细观察诸位将领的脸色,提议道:“那咱们接着打?”
经此一言,军帐氛围发生微妙变化。主战的、主和的,此刻都提留着耳朵,期待答音。
“接着打!”老李笑笑,“打的阙沙元气大伤,打的他几十年不敢再出兵!”
闻言,诸将皆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衆人心中尘埃已落定。
听到这儿,司空图也跟着笑了。只是胡将军衷心于舅哥,自他上任以来,一直和他唱反调。他故意不看胡将军,双手撑在沙盘上,眼神如荒原上的飞鹰,仿佛下一秒,就要用利爪擒住阙沙脆弱的咽喉。
“诸位如何?”
闻言,胡将军毫不避讳,白了司空图一眼,“这还用问?当然是打啊!”
王将军乐了,“哈哈,好!我来打头阵!”
衆将聚作一团,围着沙盘,分派好任务后,各自离帐歇息。康子原想早早回去歇下,在帐外徘徊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去看看阿絮。
狂风呼啸,烛火温暖,白鹤手不停画了一天符。为的,就是能减少一些伤亡。他的这些符咒,杀不了阙沙兵,但能让受者反应变迟钝,对于普通夫诸士兵来说,也够用了。
“还在画啊。”
康子没有空手来,他左手端着一碗鲜香羊肉汤,右手提着壶刚烧好的水酒,乐呵呵的一屁股坐在白鹤对面。
白鹤也不客气,接过来就往嘴里送,“好香啊!”冬日喝上一口羊肉汤,任是狂风白雪也不带怕了!
“好喝啊!”白鹤砸吧砸吧嘴儿,仰着脑袋问道:“还有麽?”
“嗒!”康子重重往白鹤的毛脑袋上一敲,“哪里还有羊肉汤,营里今日好不容易杀了头羊,你哥我一口没喝,全送你嘴里了。”
白鹤调皮道:“要不,明天早上我帮你翻翻,看看有没有剩下的?”
“臭小子!”
白鹤结结实实挨上一掌,嘴登时乖了。把桌上画好的符咒码齐交到康子手上,“康哥,这些你先发下去,再等我一晚,明早我便交齐。”
康子哈欠连天,“不急,明天先派一支小队去探查情况,待他们回来,再做决定。”
白鹤面色顿时变得严肃,正色道:“夫诸士兵衆多,应当速战速决,多拖无益。”
康子手撑着下巴,食指摸上新长出来的胡茬,坚硬毛发扎入指甲,他思考片刻,答道:“这个我们也是知道的,只是,唉,明日我再跟你细说,我先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说着头也不回,起身便走。
康子一溜烟儿便不见人影儿,白鹤目光回到桌面,无意瞥见那壶冒着热气的烧酒。
赶忙沖出去,沖康子消失的方向嚷道:“哎哎哎,酒!你酒还没喝呢!”
回应他的,是边境风月。
算啦算啦,白鹤回到宝座,鼻子悄悄凑近一闻,好香啊!忍不住抱起酒壶,又是一阵凉风吹来,让他清醒了些。酒一旦入腹,符可就画不完了。喉结滚动,胃里酸涩混着羊汤,他放下酒壶,执笔蘸墨,洋洋洒洒,画了一张又一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