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麽?”
“胜算,再加一成。”
百里遥不解,“?”
池鹤春蹲下,取出药包,用浸了药的白布条包着少女的腿,一圈圈缠上,温声道:“夫诸不是只有神,还有许多修仙者,流散在各地,活了千年的精怪也不在少数,加上他们,胜算大些。”
其实人间的药对她没什麽作用,但她还是乖乖站着,任他包扎。
百里遥故意问道:“如果明日我们全军覆没了怎麽办?”
少年回答的很肯定,“不会的。”
少女笑笑,“当然不会,我会替阿声守着这片土地,任它鬼神来,都要先过过我的御水术。”
除夕夜,皇都户户挂上白灯笼,烛火长燃,亮了一夜,往生钱铺满长街,像下了场大雪,将整个皇都城冰封在寒冬。
初一,国主颁布诏令,建立夫诸修士花名册,三日期限,全国修士,必至长公主府登记在册。
这一日,夫诸风平浪静,无事发生,就连边境的战火,也停的悄无声息。
瀛洲岛。
百里应祈闹了脾气,草药也不择了,不满道:“就放她这麽任性?”
素女搅着汤棍,钵里的浓稠物散发着草药的清香,不紧不慢道:“阿遥年纪小,你不要和她计较。”
啪吱,门开了,走进来一个白发长毛仙。
是偓佺采药回来了,闻言,冷不丁的来了句:“说起来,百里大人年纪还要大些。”
是的,百里遥比百里应祈大了几个月,将两人放一起对比,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总会认为百里遥是小的那个。
素女捞起一小团,捏在手里闻了闻,味道对了,“是吗?原是我记错了。”
百里应祈夺回素女手中的汤棍,沉声道:“她要是一直不回来呢。”
素女转身去翻偓佺的药筐,掏至底部,也没见着想要的那株,埋怨道:“少摘了一味。”
偓佺早料到主人会不满,尖细的爪子扯着白色长毛,解释道:“我四处转了个遍,都没见着,许是之前给百里大人制药用光了。”
出乎它意料的是,主人没有跟从前一样立马吩咐它去采,而是一点儿也不急。素女缓缓道:“没了就算了,高低她现在也用不上。”
百里应祈忽然走近,按住她的手,逼她停下手里的活,“没药怎麽行?”
素女擡眼看她,一动未动,“她要不行了,自会回来取。”
百里应祈浑身酥麻,她的这位素女姐姐,点了她的穴,封了她的脉,只因自己话太多,还不干活。
君子报仇,十年不够
阙沙王宫,一方高耸入云的殿宇中,巴拉正发着火。
腰带紧了又松,金链绞玉珠,叮叮当当,摇摇晃晃,肚里憋着气,唇上两撇胡须怒的焦了,比巴拉的白日梦还要曲折些。
肥胖的身躯离开王座,宫殿抖了三抖,金丝银线缝制的鞋把玉石铜粉打造的阶给踩塌了,他怒指天,中指食指无名指上的戒指亮瞎人眼,“把平日服侍大人的贱婢带来!”
上来一个小结巴,连滚带爬,翻个跟斗,跪在巴拉跟前,低头道:“回回回…回国…主主…贱…婢死…国主贱…”
巴拉身旁的侍者看不下去,翘起的兰花指媚态非常,“好好说话,要是说错了,十个脑袋都补不了你的舌头!”
小结巴吓坏了,趴地上大喊,“国国国主死了!”
巴拉腾空一脚,“去你妈的国主死了!”将小结巴踢翻在地,流下滚滚热液,不偏不倚,正好把地毯上绣的威武巴拉尿的又臭又骚。
闻此蕩气回肠味,巴拉大发慈悲,降下恩泽,转身对侍者吩咐道:“这块毯子赏给他当裹尸布。”
“是。”
降初匆匆跑来,与地毯里的小结巴擦肩而过,他顾不上嫌弃,语气急切问巴拉:“父王,儿臣听说升卿大人走了。”
侍者使劲儿给降初使眼色,降初视若无睹,接着道:“少了升卿大人的助力,阙沙如何对抗夫诸强兵?”他跪下,“儿臣恳请父王,退兵吧。”
巴拉擡腿,结结实实一脚踢在降初右肩,降初一动不动,稳如泰山。
唾沫星子喷了满脸,巴拉怒气沖天,连带着腰间的铃铛也是焦躁捉急,响个没完。
“你还敢提退兵?现在撤退,整个阙沙国就成了他娘的笑话!你让我将来如何在三界立足?”
降初脑袋高昂扬起,跪的笔直,眼中满是急切,“父王!面子难道比百姓的命还要重要吗?”
闻言,在座无不一愣,三王子这是…在斥责国主啊。
“混账!你简直!”啪的一声,降初白皙的脸上多了一个火辣辣的巴掌印,“丢尽皇族的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