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离昧微微点了点头,“嗯。”带着鼻音。
百里遥一挥手,拭去她的泪痕,让她看起来和平常无异。温声道:“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百里遥刚迈出一步,水铸空间便消失了。看着蹲在地上,脸色煞白的两个少年,百里遥关心道:“还不舒服吗?”
白鹤吐了嘴里的苦水,“姐姐,你飞这麽快,是怕吐不死我们吗?”
池鹤春擦了擦嘴,道:“我兄弟二人还没有学会飞行,今日这是第一次,有些不习惯。”
钟离昧走向他们,朝池鹤春伸出手,道:“给我看看八方御伞。”声音虚弱无比。
池鹤春站起来,在身上摸索着。
白鹤抓住池鹤春的手,道:“别给她!你上次直接将它扔了。现在向我们要,是好让你再扔一次吗!”
池鹤春皱眉道:“阿絮!”转而向钟离昧道歉,“前辈,百里姑娘告诉我们了,你是师尊的好友。”掏出八方御伞递到钟离昧手中,“这是八方御伞,也是师尊留下的最后的东西。”
钟离昧轻抚手中绣着太阳花纹的布伞,伞柄处,比上次看时,多了一片龙纹。她擡头看着两位少年,柔声道:“这也是怀朔留在这世上最后的东西。”
池鹤春抱拳道:“前辈,我有个疑问,想向你请教。”
钟离昧抚摸着两位故友的遗物,眼里闪着泪花,“问吧。”
“在乌城时,师尊是从一个香炉里出来的。”说到这里,少年忍不住哽咽,“此炉名为‘玄月炉’。它到底有何妙处?”
“玄月炉?”钟离昧笑了,眼泪模糊了双眼,“之前我们三人经常玩捉迷藏,怀朔作弊,总藏在玄月炉里,让我们找不到他。后来,怀朔把这炉子送给你师尊了。”
白鹤不自觉向前迈了一步,眼神恳切的看着钟离,“所以,师尊从一开始就藏在炉里,跟了我们一路。”
“应该是的,黄龙为何要这麽做?”钟离昧也想知道黄龙死去的真相。依他的性子,绝不会那麽容易就让自己死了。
两位少年看向对方。看池鹤春的眼神,白鹤知道,池鹤春準备告诉她们了。
池鹤春一脸平静的说道:“数月前的一天,我在潭上打坐。一只鼠怪找上了我,告知我说,我将要死了。”
闻言,百里遥一怔,手紧紧拽住了衣裙。
白鹤垂下了眼眸,此时距离鼠怪说的死期,还不足半年。
颜辞镜蹙眉道:“被鼠怪缠上,不是好事啊。”
钟离昧急道:“怎会如此?”
“师尊预测到夫诸将有大难,遂派我和阿絮到夫诸来平难。”语气依旧平淡。
白鹤接话道:“师尊说,难平,则不死。”
好女不怕缠郎
钟离昧的眼底湿润了。“所以黄龙藏在炉里,是为了护你一命?”
少年点头道:“应是如此。”
百里遥感到很疑惑,问道:“你的命为何会跟夫诸国的灾难牵扯在一起?”
池鹤春摇头道:“不知。”
这也太离奇了,颜辞镜活的岁数久到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但就连他也没听说过这麽奇怪的事情。
“师尊没有告诉我们为什麽,他应该也不知道。”对于师尊的死,白鹤已经看开了,“解决夫诸的问题,才是当下我们要做的。”
“没错,不然夫诸会死更多的人。”池鹤春看着钟离昧,问道:“钟离前辈,这些时日,你可有发现兇手的蹤迹?”
钟离昧摇头道:“并未发现。”
池鹤春转而看向百里遥,温声道:“百里姑娘,近日你可有感到夫诸的神力波动?”
少女仔细回想,除了上次那个作诗的野人,她好像没感到什麽异常,答道:“并未。”
颜辞镜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件事情没说,“还有件棘手的事情,夫诸河的水脉,被狰吸食了个干净。很多靠夫诸河活着的生灵就快要死了。”
闻言,池鹤春笑道:“如此便说的通了,在西境作乱的,不一定是国难真兇。”
钟离昧满脸诧异,“你是说……兇手是这些生灵?”
少年点头道:“很有可能。”
白鹤骂道:“这可真是丧心病狂,为了活命,竟做出这样的事来!”
颜辞镜笑而不语,更变态的你还没见过呢。
钟离昧满脸愁态,“这可有点难办了,夫诸不知有多少生灵靠夫诸河而活。先不说如何找到那些作恶的,水脉的问题若是没能及时解决,这类的问题恐怕会更多。”
百里遥自荐道:“我是司水之神,水脉的问题我来想办法。”
“西境让我来吧,捉这些调皮的,我有经验。”颜辞镜对着钟离抛了个媚眼,“我留在这里,也解了美人儿的相思之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