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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暗了下来。房间变得无比安静。
炭烧的火红,不时冒出小小的火星,颜辞镜看着炭火失了神,自嘲似的苦笑一声。一挥手,将火熄了。火烧的再旺,遇到冷风,还是会熄灭。
月升起又落下,天亮了,颜辞镜伸了懒腰,一个掐诀,直接到了山娘娘。
猴精为何会附在张夫人身上?它怎麽联络上她的?问题在颜辞镜脑海里盘旋。
今日天气可真好啊,颜辞镜漫步在林子里,沉醉在树木特有的清香气味里。走着走着,眼前出现了一片湖泊,颜辞镜擡手将湖面上的冰化开,顺手摘了片叶子扔湖里。叶子在沾到湖水的瞬间,变成了一艘叶子船。
不想啦!如此良辰美景,不划船岂不是天大的损失!
颜辞镜跳入船中,叶子摇摇晃晃,他好不容易稳住了,湖边的树倒了过来,一阵清凉,他掉水里了。
他睁开眼睛,将头浮出水面,贪婪的吸着空气。忽然脚下一股很强的拉力,将他拉回水里。他拼命想往上游,脚上的拉力将他死死拽住,让他一直沉在水中。该死!是谁在捣鬼?!
颜辞镜双手合十,掐诀,眨眼间,回到了岸边。
扇子甩去,击中了一团黑影,尖细的叫声传来,扇子一拍,封住了它的嘴。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东西,居然敢拦本神!
颜辞镜甩手,黑影被扇子拍了上来,他定睛一看,是一只猴子。
颜辞镜伸手,扇子回到手中,“说吧,为何掀翻本神的船?”
猴子呸了一声,冷笑道:“你们这些神仙,夺走了水脉,还有脸来问我为什麽?!”
颜辞镜悠閑的扇着扇子,衣服头发早已用法术烘干,刚才摘的叶子,化作躺椅,他往上面一趟,啊!真舒服!
“谁拿水脉了?你不要瞎说。”
猴子冷哼一声,道:“不承认?夫诸沿河都传遍了,你们这些神仙,让狰将整条夫诸河的水脉都吸光了,你们要断我们的活路,我们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颜辞镜气定神閑,自己做的椅子就是比员外府里的舒服,“你说什麽?狰?它消失很久了。你怎麽肯定就是它做的?”
猴子正色道:“它吸的时候,很多精灵都看见了。我敢肯定,就是它做的!”
颜辞镜闭上眼睛,享受着美好的晨光,“好,就算是它做的,那跟神界有什麽关系?”
猴子嘴角扬起颇有深意的微笑,“谁不知道,自从两千年前夫诸救了狰,狰就一直效忠于夫诸。”
颜辞镜笑了,“夫诸早在千年前大战双双时,就死了,这事人尽皆知。”
“……”
猴子嘲道:“说不定狰认为夫诸国占了它主人的生力,借此报複夫诸。”
颜辞镜摇着扇子,“那此事便跟神界无关了。”
“此事神界没有派神下来处理,你们还是有罪!”猴子说的理直气壮。
颜辞镜把扇子一收,盯着猴子的眼睛,道:“不如你现在杀上神界,把刚才那番话说给诸神听,让他们羞愧不已,屁颠屁颠的下来解决。”
“欺人太甚!你明知道凭我是不可能越过不周山的。”猴子的眼睛暗淡下来,“此事若不尽快解决,靠夫诸河活着的万千生灵,恐怕都要遭难。你身为神明,却袖手旁观,你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我没说不管啊,你一上来就指责神界,现在又要对我进行道德绑架,让我帮你们。”颜辞镜学着猴子的样子,道:“你难道不感到羞愧吗?!”
猴子骂道:“假惺惺。不干便滚,不要在此浪费我的时间!”
颜辞镜摊开扇子,慢慢的扇着风,“我没说不干啊。但是我是书神啊,管也没用,这事我没法解决。”
猴子脸色很难看,脸上的肌肉抽搐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那贱男子撕碎。
“好了,不耽误你时间了,我是做不了,但我可以找能解决的神来做。”猴子一眨眼,男子已经远去,留下一个白色的背影,他摇着扇子,爽声道:“放心吧,你们死不了。”
猴子愣在原地,真是个有趣的神仙。
颜辞镜回到张员外府,张夫人在前院候了他许久,见他回来,热情的迎了上来。
张夫人娇声道:“大人,一大早去哪里了啊?害的奴家好等!”
颜辞镜一话不说,甩手,扇子向张夫人袭去,“嘭”的一声,猴精直接被拍了出来。见自己暴露,猴精转身就要逃。颜辞镜闪在它身后,手指擒住它毛茸茸的背,“娘子已等我许久,怎麽招呼也不打一声,就要离开。”
猴精反手,利爪抓向他的手。
不知何时,颜辞镜掏出了一本书,猴精的爪子正好抓在书上,一拉,将它吸了进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