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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珣看着她陡然亮起的眼眸,心情也跟着怡悦几分:“既如此,先吃饭吧。”
心情开阔,胃口便也来了。
今早她就没用多少早膳,这会儿腹中确实饑饿,她正欲放下手上冰敷的冰块,去布置碗筷的时候,却被他拦下。
“莫动,孤来。”
修长好看的大手将食盒中的饭菜一一端出,姜荔雪盯着他的手,忽而想起昨晚就是这双大手,自她的下巴抚过,划过她的脖子,锁骨,肩膀,还挑了她的衣服,解了她的衣带,最后还……
昨晚意乱情迷的吻又浮现在眼前,姜荔雪觉得脸颊比受伤的手背还要烫,于是便用冰块去熨帖自己的脸。
不过此时她又想不明白了,既然他昨晚没有听到那句话,那是因何才会那般反常?
定然是有什麽事情发生。
她得问个清楚,免得下次又不小心撞了上去。
“殿下……”
“嗯?”谢珣正欲将一碗玉井饭放在她面前,便见她用冰块撑着肉肉的小脸,仰着问他。
“你昨晚……为什麽对我那样啊?”
手上一抖,那碗饭险些打翻了。
他稳着神情,将玉井饭放在她的面前,想到昨晚的沖动,耳边漫上一抹粉红。
“孤昨晚……有些不清醒,”他意欲含糊过去,不想多说,便与她致歉,“抱歉,吓到你了。”
谁知这小女人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那殿下昨晚为什麽不清醒啊?你也没喝酒啊……”
这要怎麽和她解释?
方才他分明已经放她一马了,假装没有听到她昨晚说的那句话,这死心眼的小女人就不能也和他一般,假装昨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麽?
“先吃饭……”他夹了一块肉塞到她的嘴里,思索着该寻个什麽理由把这件事圆过去。
“好吧。”姜荔雪搁下冰块,嘴巴鼓鼓囊囊地嚼着肉,想着待会儿吃完了饭再问他。
大抵因为饿极了,今天这几道简单的饭菜吃起来也格外的香。
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那困意不由分说地就席卷了上来。
她昨晚本就因为担惊受怕而一夜未睡好,今早去了一趟皇后娘娘的宫中,而后又去司膳司做饭,再送到这里来,身子可是累坏了。
她甚至忘了去追问那个问题,打着呵欠吃完了饭,搁下筷子后,便用手撑着脑袋,闭着眼睛打瞌睡。
谢珣见她小鸡啄米似的困得厉害,便与她说:“屏风后面有张罗汉床,你可以去那里小睡一会儿。”
姜荔雪也不知兰英何时回来,这会儿实在困倦极了,便拖着步子去后面睡了。
兰英回来的时候,桌子上的饭菜已经收拾干净了,整齐地放在食盒中。
太子与良娣都不在桌旁,透过屏风,她隐约看到了太子的身影,于是便拿着药膏走了过去。
屏风那边,兰英瞧见良娣躺在罗汉床上睡得酣然,太子殿下坐在旁边,手中握着良娣被烫伤的那只手,正拿着裹了冰块的帕子敷在她烫伤的地方。
兰英悄悄吸了口气:她就说嘛,太子殿下待良娣和以前不一样了,殿下他一定是喜欢上良娣了,偏偏良娣当局者迷,什麽都看不见……
正欲行礼,谢珣擡手免了去,而后伸手拿走了药膏,示意她退下。
谢珣将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烫伤的地方,待她手上的药膏晾干了一些,才将她的胳膊小心放回去,动作轻柔,眸中是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宠溺。
这罗汉床给她睡了,自己便没地方午歇了,不过他也并不觉得困,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出去準备忙公务了。
兰英还在外面守着,他经过她时随口嘱咐了一句:“你们走时,叫人同孤说一声便可……”
他以为姜荔雪不会睡很长时间,至多睡半个时辰就会离开。
时至日昳,先前去吃饭的同僚也陆陆续续回来了,所有人都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下午迟迟不见有人进来通传,谢珣还以为她醒后悄悄地走了,便也没再多想。
日渐西垂时,才有人进来,说是良娣打算回宫了。
竟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醒?
谢珣看了一眼漏刻,与那人道:“孤还有半个时辰就忙完了,叫她等一等……”
话音才落,四周倏忽静了许多,正与他议事的同僚们向他投来了惊奇的目光,几他扫了一眼,他们又各自转移了视线,或是干咳,或是摆弄手中的折子,或是抓着杯子喝茶去了……
那人得了命令出去了,谢珣面色不动,又与他们继续商议起要事来。
酉时刚至,谢珣结束了议事,与衆人道:“今日先到这里,余下的明日再议。”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