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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晗步伐一滞,恍如隔世。

女子的声音娇嫩而甜美,好像二十年前,他在青楼里遇到的那个清倌人,美得不可方物,一瞥惊鸿。

这是温兰茵刚封为皇后的时候,萧晗问她想在永昌宫的前院里种些什麽花,她说自己喜欢春雨海棠,可萧晗却道:“海棠无香,有什麽值得留恋的。”

话虽如此,可他最后还是命人种了满院子的西府海棠。

萧晗孑然而立,举头仰望苍穹,只见弯月如鈎,他向孟三良学了如何变花的小把戏,旋即对天施法,粉红的西府海棠随风飘落,洋洋洒洒。

“兰茵,”萧晗极少在心底念过温兰茵的名讳,这次却唤得缱绻,和煦如暖阳融春雪,“下辈子,愿卿得嫁良人,别再遇到我了。”

见萧晗只留下一个萧索的背影,“老何。”孟三良叫住了他,然后意有所指地瞟了眼沈谪仙,问道,“自己拿命救下来的人,不等他醒来叙个旧什麽的?就这麽走了,不后悔吗?”

萧晗盯着空中的花瓣,他好似放空了一会儿,随之释然笑道:“我救他,也不是为了叙旧的。”

孟三良听得不明所以,“……真就这麽走啦?”

萧晗没有回头地沖身后挥了挥手,似乎以此斩断那些三言两语道不尽的过往,“走啦,家里还有个祖宗等着我给他熬药呢。”

直到萧晗走远了,彻底消失在孟三良的视野里后,林中深处莫名传来一阵轻风,风里夹杂了雪花,拂过孟三良的衣袖,他在雪中站定,任长发飞逸,凤羽摇曳。

“残花渐落,红颜尚存,希望温小娘子的来世之路光辉璀璨,熠熠夺目……”

孟三良闭着眼,自顾自地念叨着,不想飞来横祸,有什麽东西直接呼在了他的脸上。

孟三良:“……”

他展开信笺,上面的字迹不甚美观,七扭八歪的,活像小狗崽子啃出来的一样。

“霄雿远去,勿念。”

信上只有六个字,但孟三良读了好几遍都没读明白,“这究竟是为何意啊?”

“是‘逍遥远去,勿念’。”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温柔的声音,听起来无非是个少年,但在寂静的午夜之中却颇为瘆人,四周空旷而黑暗,甚至有回音传响。孟三良吓得直接跳了起来,他转了个圈,便瞧见了伤痕累累的沈谪仙,“杏林圣仙?你、你什麽时候醒的?”

“就在刚才。”沈谪仙手执折扇,指尖摩挲过扇骨上的“霄雿”二字,掌心不时有血滴下,与雪交融,葬了零落成泥的西府海棠。

孟三良不明白萧晗想说什麽,更不想把这块烫手山芋留在自己这里,于是他硬塞给沈谪仙,并美其名曰:“既是何公子的来信,那便交予圣仙过目吧,就算小可成人之美了。”

“也不尽然,不过是我能读懂罢了。”沈谪仙扫了一眼信笺,目光变得深谙不明,但唇角的笑意却丝毫未减,只道:“他一直不识得这两个字。”

忽然,匕首脱离开宫羽弦虚握的手掌,兀自深深刺于地面,林间划过一道淡绿色的辉光,它一路蔓延,而后彙集于匕首之上,涌入了宫羽弦的心腔,将她一张消瘦骨感的脸照得阴晴不定,似乎是某种即将聚化成形的结界。

“这是什麽?”

听闻孟三良的疑惑,沈谪仙解释道:“神器与主子一体同心,它这是在保护宫女侠。”

孟三良似懂非懂,问道:“可为什麽霄雿却总在侵蚀你的灵力,跟有夺妻之恨似的……”

这个比喻太不恰当了,但在此境地,尤其方才经历过死里逃生之后,再荒诞的话语又有何妨,沈谪仙附和地笑了笑,只道:“它不服我。”

孟三良追问:“那它服谁?”

沈谪仙沉默了,似是陷入了某段回忆,一双含情的眸子隐约闪着水光,泛起一抹怀念的味道,他沉吟半晌,唇角的弧度依旧没怎麽变,半弯的眉梢里尽显温柔,“他服的那个人,可是连它的名字都叫不对的。”

叫不对“霄雿”二字,孟三良刚想问“是何絮吗”,可就在他开口的同时,有个肩披霓裳羽衣的女子匆匆前来。

“啪”!

她上来便给了沈谪仙一嘴巴,然后不由分说地破口大骂,“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明净山被厉鬼侵占,作为三公子,你却在下修界冷眼旁观、置身事外,是不是非要等亡人谷把明净山都屠干净了,你才好直接回来继承大统?!”

说着,女子又要擡手,似是刚才没打痛快,但这次,沈谪仙没有坐以待毙,倒是一把抓住了对方的手腕。其实他的力气不大,但对付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女子而言并不费劲,女子趾高气昂的手就这样卡在了半空,姿势好不雅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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