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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又好像输得一败涂地,什麽都没有留下。

弑母之仇必须血偿,所以萧晗以顾氏祭旗,但血洗扶桑洲之后,他却觉越发的空虚。

所以他纵情逍遥在烟花柳巷,把自己泡烂在酒里,混沌度日,终于在一日喝到醉生梦死之际,迎娶了亡人谷的皇后——温兰茵。

以及身为战俘的阶下囚——暮尘。

乐极生悲,萧晗劝自己,该知足了,他什麽也不缺,无需一味地贪得无厌。

毕竟他从一介亡人谷还阳的鄙薄竖子,走到了今日万人之上的衆鬼之王,还有什麽不满足的呢?

可万人之上,乃无人之巅,萧晗感觉自己整个人像是站在了料峭峰顶,周围只有一张张低伏的面孔,模糊不清。

他仿佛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现下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这些阿谀谄媚的人脸中穿行,但是终于一日,他也会在这些趋炎附势的人脸中死于非命。

无人不骂萧晗耳目昏聩,无人不唾萧晗昏庸无道,所有人都活在他暴戾而压迫的统治之下,所有人都因鬼王称霸修真界而仓皇不安。但只有萧晗自己清楚,很快,用不了多久,鬼王终将伏诛,而后率土普天无不乐,河清海晏穷寥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因为命里没有的,纵然强求也只能得到一时之快,而萧晗逆天而为,不过是想亲眼看一看那所谓的——昙花一现。

他听到有人在千娇百媚地唤自己,柔声软语犹如牡丹花卉:“夫君?夫君……”

萧晗忽生厌烦之意,他想从这潮水似的拥趸中脱身而去,可这甜腻的声音如蛛网般缠绕着他,无法逃离。

他猛地将温兰茵推开,新嫁娘跌在绣了龙凤呈祥的红榻上,满头金银点翠都在抖晃。于此珠光宝气的幻影里,萧晗觉得一切早已扭曲,那金灿灿的烛光像是鬼火,那红豔豔的蜡油像是血泪,不甚真实。

萧晗顿觉好生恶心……

可他却不知自己究竟在恶心谁,是清倌出身的温兰茵?亦或是变成如今这副半人半鬼的自己?

萧晗深舒一口气,继而不太情愿地扶起温兰茵,他问她:“谁允你这般唤我的?”

温兰茵无助地流着泪,她委实害怕面前的鬼王,可又不敢躲,只能把头一低再低,“夫、夫君,我……”

闻言,萧晗原本轻掺着温兰茵的手却陡然一紧,温兰茵吃痛地擡起眸子,却发现萧晗的眼神冰冷,仿佛要将她的身体剜出两个窟窿。

温兰茵连忙改嘴:“啊不,是、是妾身,妾身失言了……”

“折腾一天你也累了,好生歇息吧。”

把温兰茵扶上床后,萧晗便转身离开了。

守夜的下人们见萧晗出来,立刻纷列两排,跪地叩首,“恭送鬼王。”

萧晗心乱如麻,自然没有留意,当他前脚刚迈出永昌宫,后脚便流言四起,议论皇后为何横遭冷落——

“灯还没熄,鬼王怎就走了?”

有人无不刻薄地猜测:“估计呀,是发现什麽要紧的物什没了吧。”

“什麽要紧的物什?”

“哎呦喂,肯定是守宫砂呀!她说自己是清倌,你还就真信啦?那种地方的女子有几个是干净的?”

“她若是与旁人有染,鬼王怕是要废后吧?”

“那、那到时候不会、不会连累咱们吧?”

“呸!真倒霉,赶上了这麽个主子,还不济人家做妾的呢。”

听着下人们或尖酸、或后怕的声音,温兰茵四肢脱力,整个人竟滑到了地上。她身后就是床榻,可锦被猩红,凤烛刺目,她不敢躺,就这麽在冰冷的地面上坐了一夜。

萧晗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走,不知不觉便到了地牢附近。亡人谷常年暗无天日,阴冷潮湿的地牢尤甚,即使萧晗在大婚之前特意命人修缮了宫殿,可真走进去,还是刺骨的严寒。

两旁随行的侍卫已是司空见惯,见萧晗朝枭鸣殿行去,皆垂眸止步,“参见鬼王。”

殿外设了结界,无人看守,殿内仅有一主,亦无人伺候。

萧晗穿过游廊,来至雕漆朱门前,他伸出手,推开了门扉。

屋里很冷,迎面一阵凉风呼过,烛光摇曳,血腥味儿扑鼻而来。

萧晗眸色一黯,目光寻向味道的来源,只见鲜豔的被褥中有暗红流过,而床上,也坐着一位身披喜服的“新嫁娘”。

由于盖头未掀,萧晗看不见对方的脸,他把玉如意扔在一边,半是安慰半是威胁地扼住了“新嫁娘”的后颈。

感受到身前之人有些瑟缩,萧晗体贴地撤了些力道。少了致命处的钳制,“新嫁娘”下意识想躲,可萧晗却道:“别动。”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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