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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怀羽自己知道，之所以会这样，只是因为世界上没有任何他能改变的东西，只有方轻是这样的。
但除此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
教会其实直到前年还在坚持不懈地让牧先生把方轻处理了，只是牧家已读不回罢了。
牧先生没觉得这件事有什麽不对，方轻是属于牧怀羽的东西，自然该由牧怀羽来安排他的一切。
这有什麽奇怪的，是教会太大惊小怪了。
也许正是牧先生的影响，让牧怀羽即使意识到这件事是不被神明认可的，却还是停不下来。
牧怀羽对此很自责，他不想伤害到方轻的：“我之前，有点想要控制方轻的人生。”
“我不知道为什麽会做出这种事，对不起。”
方轻只是摇了摇头。
这种事当然是不好的，可方轻却觉得自己没什麽立场指责牧怀羽。
“其实，我也和你一样……”
无论是希望自己摆平稍微的剧情，还是盼望牧怀羽在教会完全兑现他的天赋，方轻又何尝不是想要影响牧怀羽的人生呢。
这也许就是青梅竹马的弊端。
从小在同样的地方长大，接受同样的教育，对彼此有着同样的感情。
希望你好，可又忍不住觉得，只有自己的想法才是对你好的。
方轻心知这是不对的，但也许在此时此刻，才接受了这个错误。
于是方轻开始了自己的告解：“但是，我不觉得这是不好的感情。”
“和你在一起，我才拥有了这麽多的东西，见到了这麽广阔的世界。”
“我从小就和你一起长大，很多东西都是从你身上学到的。”
牧怀羽低头，难得笑了：“我也是。”
“没有方轻的话，我可能早就觉得这个世界应该是一成不变的了。”
“我应该是个很麻烦的人，这麽多年一直辛苦方轻了。”
两个人坐在这个小小的告解室里，看着彼此，突然心照不宣地给了对方一个拥抱。
“还有一件事。”牧怀羽保持着这个姿势，“季亦然的灵魂有一点奇怪。”
“没有什麽信息，而是一颗星球的样子。”
天哪，主角还是不一样，方轻觉得自己好像找到原着剧情里牧怀羽会帮助季亦然的理由了。
“除此之外，祁会长的灵魂也很奇怪。”
“也是一个画面，大概是一条蛇。”
一条把自己的尾巴撕咬得鲜血淋漓的蛇。
衔尾蛇。
方强呆了一下，会长？怎麽会？
“叮——”
然而，告解室的门铃就在此时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
方轻松开了手，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木门：“就不能给我们点时间消化一下情绪嘛。”
牧怀羽的情绪倒是不怎麽要消化的样子：“大概可以离开了。”
“我先出去看看。”害怕有危险，方轻提议让自己打头阵。
牧怀羽也没有反对。
可在方轻的手快要碰到门的时候，他却被叫住了。
“方轻。”
牧怀羽看着带着疑惑的表情回过头来的方轻，露出了一个眼神相当柔软的微笑：“刚刚还少说了一句。”
方轻其实意识到了牧怀羽想说什麽，因为这其实也是他想说的。
牧怀羽说：
“谢谢。”
第86章
方轻不知道自己该怎麽面对这两个字。
于是方轻只当是没听清，强装镇定地转身，打开门就想快步走出告解室。
由于走得太急了，以至于在方轻看到眼前凭空出现在通道里的透明玻璃时，已经剎不住车了。
！
方轻下意识闭上了眼，但意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没有传来。
又来这招？
无不无聊啊，方轻有些无奈地睁开眼睛抱怨道：“这迷宫的设置未免太单调了吧。”
“这几关的变换方式确实一成不变，不过安稳些也没什麽不好的。”
“刚刚不该直接就走的，他心里肯定也不好受。”
耳边突然传来的两道人声让方轻吓了一跳。
更惊悚的是他们话里的内容，居然都是方轻之前经历的事，这不可能是别的同学能知道的。
坏了，这下是真遇上幻觉了。
方轻迅速稳住身体，远离墙体，警惕地看着对面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
发色，瞳色、身形、制服……
方轻迅速地扫射着对面的两个人的特征，与此同时对面的两人也一样，然后他们就同时愣住了。
不是，这是？
“啊，方轻同学！”
“方轻。”
“方轻？是你吗？”
就在方轻大脑险些宕机的这一刻，又是三道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打破了这古怪的氛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