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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这件事发生存在某些外部刺激，但是梦境之所以是虚幻的，就是因为梦境里的东西应该和现实存在一些区别。
可方轻梦境里的“季亦然”太过……太过现实了？
季亦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安静地低头点开了通讯，下垂的睫毛遮住了眼眸，有条不紊地翻阅着什麽。
就像刚刚的梦里一样，季亦然总是很平静，像是一汪永远不会泛起波澜的池水，舒适到让人下意识把他纳入自己的世界里。
这种气质确实很特别，不怪连那群有点大病在身上的家伙们都会下意识地寻求这种安定。
“？”
方轻的视线持续太久了，季亦然意识到之后擡头望来，眼尾弯起，用带着笑意的眼睛询问他怎麽了。
“咳咳！”猛然对上视线，方轻手一抖结结实实地呛了自己一下。
我最近是不是五行和水犯沖啊，方轻尴尬地接过了季亦然递来的纸，擦了下手。
扫开混乱的思绪，方轻突然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该寻找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那个，是你们把我捞上来的？”
虽然方轻尽量用诙谐的语气掩饰了自己差点厥过去了这件事，但季亦然的眼里的温度还是消失了些。
不过显然季亦然的怒气不是沖着方轻来的，他耐心的解释道：“不，是店员通知我们的。”
“那位小姐当时只说你情况不太好，她老板将你安置在了这里。”
方轻控制不住就是一个面容扭曲：“那家伙有这麽好心？”
不是，墨森你神经病吧？哪有自己杀人还自己救的？是想我死还是不想我死啊？
“那家伙？”但是季亦然的反应却很微妙，“是指……？”
方轻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墨森这家伙还挺能藏，都这样了居然都还没被发现？
不过方轻不打算节外生枝提前告诉季亦然这件事。
不知道为什麽，方轻冥冥之中总觉得季亦然应该是个会记仇的人，绝对会默默地记住这件事就等着有机会咬上一口……
咳，人设不太对了，方轻停止了奇怪的脑补。
起码现在和方轻梦到的不一样，季亦然和墨森没什麽接触也没什麽矛盾，如果可以的话还是不要有更多接触的好。
毕竟墨森是个真·神经病，谁知道他会做出什麽事来。
“啊，我说店员。”方轻用一种轻松的语气搪塞着，“毕竟这地方看起来是个黑店，没想到他们还有些职业道德。”
说这句话的时候方轻歪了歪脑袋，刻意去找了季亦然的眼睛，水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迅速带上了让人信服的异样神采。
说到最后方轻的语气里不自觉地夹杂了些笑意和安抚，这是平时他和客人说话时的习惯。
因为往往这样对面的人就会下意识相信他的话，所以方轻渐渐有些习惯了这种方式。
季亦然依旧用很平和地眼神看着他，静静地等方轻说完了后才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
“抱歉。”季亦然看起来很快接受了方轻的话，表情有些内疚，“让你一个人来这种地方了。”
倒也没有那麽严重啦，方轻下意识想解释。
不过下一秒就忍住了。
让季亦然意识到这个是个危险的地方也好，方轻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啊，但是季亦然又需要钱，也不能影响到他打工……
方轻陷入了沉思，但他没意识到这幅场景在季亦然眼里会是什麽样的。
从季亦然的视角看过去，方轻沉默着微微低下了头，眼神有些发散好像是想到了什麽很为难困扰的事。
起码季亦然眼里的方轻很少会露出这种表情，如此明显地外露出困扰感。
季亦然的眼底深处的情绪依旧很淡，他只是觉得如果这个地方让方轻有了不好的回忆的话，就没有再来的必要了。
“如果——”
“这地方实在是太危险了。”方轻没注意到季亦然的情绪，迅速开口道，“不行，不能让你一个人来。”
“如果你要来的话，得答应让我来接送你。”
季亦然默默咽下了最后几个字。
“……好。”
最后季亦然也只听到自己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这个字，甚至连他自己都难以分辨此时自己的情绪。
季亦然只感觉得到自己的心跳。
可惜他依旧分不清这是担心方轻因此遇到麻烦的担忧，还是因为有了和方轻单独且隐秘的联系而感到起伏。
不过季亦然到底是个从小就习惯了压抑自己的人，他犹豫着，理智却依旧占据了上风。
“我怕，会连累到你。”季亦然开口，就压下了心口的情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