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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洛·白心里漫上一丝苦意,连笑容都难以维持,他知道宁斯书对他无意,但听他这般直接地说出来,还是会感到难过:“既然如此,那一起睡又有什麽关系?”
宁斯书就像是一株玫瑰,他费尽全力想圈住花田,但玫瑰会一次次竖起刺来提醒他,玫瑰不属于他,玫瑰是自由的。
这不能怪玫瑰,只能怪他咎由自取,若是去喜欢其他花就不会被刺痛。
“可是……”理是这麽个理,但宁斯书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艾洛·白拉住他的手腕,将他拉回了床上:“睡吧,你累了,我也累了,只是在同一张床上睡个觉罢了,若是心中有鬼,那同处一室,踏在同一个星球上又和同一张床有什麽区别?你若不愿,那我明日就搬出去,离开迦云星,离你远远的,流浪到死好了。”
宁斯书:“……”
“闭嘴,睡觉。”宁斯书沉声斥道,气呼呼地拍开他的手,躺在床的另一侧。
思来想去,还是睡不着,宁斯书冷着脸撑起身,对着艾洛·白的嘴巴拍了两下,力道很轻,但嘴巴很兇:“童言无忌,以后别瞎说什麽死不死的,既然上天让你重来一次,那自然有其道理。你要是活腻了,那也别在我面前说,平白辜负我救你的心意。”
玫瑰不愿意为了他留在花田中,但玫瑰很关心他。
不必奢求太多,能这样睡在同一张床上,艾洛·白已经心满意足了。
他认错态度良好,嘴上跟抹了蜜似的:“好,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心意。”
宁斯书:“……”
这话听起来怎麽这麽别扭呢?
身边突然多了个人,宁斯书以为自己会睡不着,可能是太累了,也可能是他早就习惯了艾洛·白的气息,闭上眼睛,他很快就睡着了。
寂静深夜,艾洛·白慢慢侧过身,透过月色描摹着那张熟悉的侧脸。
呼吸声轻缓,带着独属于宁斯书的温度,在窄小的床铺上蔓延,如同藤蔓铺开巨网,将艾洛·白网在其中,他沉溺在名为宁斯书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想偷个吻,想触碰那双吐露软刺的唇。
但到头来,艾洛·白也只是挪了挪手臂,指尖勾住宁斯书散落的银发,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
睡得这般熟,好似很信任他似的,害他想偷亲都良心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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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迦云星后,生活节奏一下子慢了下来,每日就是吃饭睡觉修炼,和在七重天上的日子差不离,宁斯书罕见的觉得安逸。
也算是因祸得福,迦云星科技化进程缓慢,但相对应的灵气很充足,适合修炼。每天艾洛·白都会出去一趟,常常大半天才回来,宁斯书就趁着他外出的时候修炼。
在这个低等星,艾洛·白不是一举一动都能引起关注的上将,可却比在伊诺维娅的时候还要忙上几分,有好几次,他一回来倒头就睡,第二天早早就起来,做完饭就离开了。
宁斯书吃着早餐,忽然觉得艾洛·白说的没错,没有心思,睡一张床也就没那麽不可忍受。
从那一百亿来看,艾洛·白应当是早就开始布局了。
从头再来的人生,如果不能挽救上一世的悲剧,那就要尽力不留下遗憾。如果远卫军的折损是悲剧,那遗憾便是令艾洛·白眼里彻底失去光的事了。
从艾洛·白所做的一切来推断,这遗憾怕是和皇室脱不了干系,不然他也不必用如此决绝的方式抹除身份。
归根结底,溯源追流,还要回到那场跃迁上。
宁斯书一边吃饭,一边在心里捋线索,他和大胖会来到这里很可能与塔米虫洞有关,而和虫洞有直接联系的人就是艾洛·白。
艾洛·白会进入虫洞是因为跃迁,七道命令是皇室图穷匕见,艾洛·白做出跃迁决定在此之前,之前是——战役!
或许问题就出在那场和虫族的战斗上。
宁斯书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藏在艾洛·白/精神世界里的画面显示,在那场战斗中,远卫军全军覆没,只有艾洛·白活着走出了战场。
全军覆没是一个疑点,唯他一人存活也是一个疑点。
据他所知,那场战斗并不兇险,按理来说不可能使帝国最强的远卫军团无一人生还,其中定有蹊跷。再者,艾洛·白能死里逃生也是一个意外,他身上或许发生了什麽事。
宁斯书分析完,不仅没有豁然开朗的感觉,反而感觉自己陷入了更多谜团之中。
他本以为重生是艾洛·白最大的秘密,现在看来,重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要拼凑出完整的真相,还需要找到更多相关的线索。
今天艾洛·白依旧早早出去了,不过没两个小时他就回来了,看起来心情不错:“宁,这个送给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