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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斯书埋进枕头里,长发被蹭乱,心里也乱糟糟的。
[只是现在。]
艾洛·白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备,他从来没想过宁斯书可以同他一般情根深种,那样太不切实际。
日久生情也好,先婚后爱也罢,医生说的没错,相处的时间久了,肾上腺素总会催生出热烈的情感。
他很有耐心。
[宁,我们还没有相处过,未来怎样谁也说不準。]
我说得準啊……
宁斯书暗暗腹诽,从决定修无情道开始,他就没打算和其他人産生感情上的联系。
[我要休息了。]
艾洛·白笑了下。
看来他逼得太紧,吓到宁了,连天都不敢继续聊了。
不过这也证明,他的话被宁放进了心里,不是吗?
[晚安,好梦。]
宁斯书发完消息就放下了终端,生怕艾洛·白再说一些表白的话,星网上的骂战已经被抛诸脑后,他埋在被子里,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做了个梦,梦里一只银灰色的大型毛团追在他身后,赫然是二胖,二胖的背上驮着一个男人,宁斯书下意识想跑,但男人和二胖紧追不舍,就这样一个跑一个追,直到天亮。
宁斯书睁开眼睛,完全没有休息过后的放松,他精疲力尽,好像真的跑了一个晚上。
二胖是上将的精神体,那男人自然是艾洛·白。
宁斯书抹了把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艾洛·白派精神体来监视他这件事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比自己想的还要紧张,继续放任下去,可能会形成心魔。
为今之计,只能尽快前往作战区修炼,恢複灵力离开这里。
或许是因为做梦的缘故,宁斯书心里一直惴惴的,趁大胖和妖怪们还没醒,他出门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邻居家门口。
大门紧闭,邻居还在外出中。
宁斯书深吸一口气,没有闻到香甜的味道,心头蒙上一丝失望。
胃是最诚实的器官,比大脑和心髒更加懂得思念的意义,宁斯书揉了揉肚子,邻居送的曲奇饼干早就被吃光了,这意味着他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邻居了。
宁斯书在邻居家门口站了一会儿,闷闷不乐地回了家。
别墅大门的监控将一切都拍了下来,远在医院的艾洛·白看着终端投射的画面,冷峻的眉眼弯了弯,宁这是……饿了吗?
明天就是征兵比试的日子了,艾洛·白刚办好出院手续,今天要回作战区。
梅斯黎来接他,一见面就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老大,你昨晚睡得好吗?”
艾洛·白随口应了声:“还行。”
和宁斯书道了晚安后,他上星网观察了一下舆论情况,见大家都在讨论他,猜测去年的军事直播有什麽内情,没继续追着宁斯书骂,他才放心去休息。
“我估计有不少人昨晚没睡好。”
艾洛·白擡起头,两人的视线在后视镜碰上。
梅斯黎挤眉弄眼道:“老大英雄救美,舍身堵枪口,网友们的注意力都被你吸引了,没人关注宁,这一招祸水东引可真漂亮,老大对未婚夫真是情深义重。”
在来的路上,他收到了星网的推送,艾洛·白昨晚可谓是沖冠一怒为蓝颜,之后帝国大学和辰星娱乐接连出面,针对宁的风波已经平息,经此一役,军事直播权花落谁家也有了分晓。
“……”艾洛·白轻咳一声,那句“未婚夫”搔到了他的痒处,梅斯黎这番话听起来都顺耳了不少,“好好开车。”
透过后视镜,梅斯黎看到艾洛·白微低着头,唇边弧度柔和,心情複杂。
他找医生了解过情况,医生没有明说,但显然不支持艾洛·白和一个普通人登记结婚,这次因为神游住院,下次就可能因为神游醒不过来,对哨兵而言,神游是不可逆的,只能通过和向导结合来治疗。
可艾洛·白偏偏要和宁在一起。
保护和监视都没必要搭上自己的命,他分明是坠入爱河了。
“有话就说。”艾洛·白头也不擡。
那道视线太过沉重,对于哨兵而言,好像具象化为阴沉的天,即将落下雨来。
A级向导的共情力远超想象,梅斯黎看到的远比科伦森和斑布多,艾洛·白心知没有一个解释的话,梅斯黎不会放心。
无论为了远卫军还是宁斯书,他都有义务处理好一切。
“上将。”梅斯黎停下车,距离作战区还有一段距离,但已经能望见远处的郁郁青青,“你的神游症到了什麽程度?”
称呼的转换令气氛变得郑重起来,艾洛·白放下个人终端,擡起头。
梅斯黎握着方向盘,指尖绷紧,透露出一丝焦躁:“你入院之前给自己打过麻醉剂,上将,我是否可以认为你当时并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从神游状态中挣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