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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提雪早已不能让我忘记执念。”
“师兄罚我吧。”
谢盈的目光落在他因灵气运转而冰霜未褪的脸上,“菩提雪是什麽?”
“……”江献沉默。
师兄不肯承认,定是还在生气。
“罢了,此事以后再议。”谢盈不甚在意,忽而凑近,压低声音,另提起一件事,“不想我将你的秘密抖落出来,便我问什麽,你答什麽,知不知道?”
江献:“秘密?”
“就是你与我一起做过的坏事。”谢盈眯起眼睛,继续试探他。
江献:“……”
【宿主,要不算了吧,我保证,他肯定什麽都听你的。】
谢盈更不解了。
什麽坏事提起来,男人会一副难以言喻的样子?
江献:“好。”
谢盈:“名字。”
江献:“江献。”
谢盈:“身份。”
江献:“沧澜山掌门。”
顿了顿,又道:“掌门之位本属于师兄,我不过代劳。”
谢盈凑近,感受了一下他身上冷漠无情的冰雪气息,终于隐约明白,自己为何和这个人只睡过没好过。
无情道,自然不可能和他好。
“无情道?”谢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江献:“嗯。”
谢盈继而凑到他耳边,低声:“无情道,也会和人接吻麽?”
“……”江献唇角绷直,沉默不语。
“为何不答?”谢盈不悦。
在他的直觉里,就应该是男人对他言听计从。
否则为何他什麽都忘了,偏偏记得一只小狗的名字?自然得是因为对方足够听话。
“只是有些疑惑,需要师兄解答。”江献低头,冰凉的指尖抚上谢盈的脸颊,“师兄既然想逼我彻底放下执念,又为何还要来戏弄我?”
“一个问题,也算戏弄?”谢盈轻笑,“无情道都像你这样计较吗?”
“谢盈。”柳听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只是因为受伤太重,有些虚弱,“你会和他走吗?”
“你没有记忆,沧澜山人多眼杂,会很危险。”
“你我情蛊共生,就算我事先瞒你,但绝无可能伤你性命。”
谢盈扭头对上他黯然的桃花眼,一只手搭在江献肩上。
“可是你没他厉害。”他笑得温柔,眼含歉意,“我更想要他当我的狗。”
第115章 你舍得让我死吗?
柳听奉愣愣望着他,沉默几息,蓦地笑出声。
男人一袭深紫色衣袍上早已豁口遍布,一只手扶着坍塌下来的石壁勉强站稳,微卷的长发淩乱披散在身后。
胸前因为紊乱的呼吸而上下起伏,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里光影交错,一瞬不瞬凝视他。
“谢盈,你心髒有我的情蛊,你离不开我。”
谢盈与他视线交彙,鬼使神差般无法再挪开眼睛。
心髒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快,充斥在他的耳膜里,谢盈捂住心口,身形微晃,被江献及时扶住。
“师兄?”江献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水膜传过来。
谢盈攥紧了江献的手,说不出话。
心口并未有任何剧痛,唯有不属于他的恨意如滔天巨浪涌来,让人喘不过气。
那是属于柳听奉的恨意。
情蛊在吞噬完寄居者的感情后,不但会与养蛊人共享爱意,还会共享其他任何的一切。
——“他娘就是一个最低贱的半魔炉鼎,他又能干净到哪里去?!”
——“不是说沧澜山是匡扶正义的正道魁首吗?为何偏偏不救你娘?还不是因为你是低贱的杂种!”
——“把他赶下山去,他的血只会弄髒沧澜山的剑碑!”
尖锐刺耳的话犹如梦魇般,可待他想听清时又如潮水般褪去。
那是属于柳听奉不堪的过去,没有人愿意将自己不堪的过去摆在人前。
谢盈闭上眼。
或许只有找回记忆,才能弄清楚这其中到底和沧澜山有什麽关系。
可找回记忆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死他心髒里的蛊虫。
方才用灵力幻化出绿叶完全是凭借肌肉记忆,如今刻意想用灵力做什麽,功法却是一片空白。
他只得走上前,擡手用指腹擦去柳听奉唇边血渍。
一个拥有如此恨意的人,一旦失控,极有可能会做出无法估量的事情来。
即便杀死了柳听奉所有的傀儡,也不能就认为对方没有了所有底牌。
所以谢盈只是眸色柔和地望着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在他耳边道:“我感受到了,你的恨意。”
“独自承受这麽多年,实在让人心疼。”
谢盈擦完他唇边的血渍,正欲收回手,却被对方猛然攥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