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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盈:“……”
“他爱慕宗主人人皆知,并无杀害沈宗主的理由。”谢盈瞥了眼沈自如到死都无法闭合的眼睛,眸中划过冷意。
“谁说没有?”白允弯唇笑了,“他恐怕现在还不知道,自己把灭门全家的仇人当做恩人,爱了几百年呢。”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说。”谢盈淡淡道,抽回手欲去查探沈自如的尸体,又被他拦住。
“谁说没有证据!”白允得意地擡起下巴,“之前沈自如带我去过藏珍阁,顶层的暗室里,就藏着洛氏灭门的证据!”
“只要给洛长宁看,就不信他不会恨沈自如,到时候骗他来翠微居……”白允说到一半,顿了顿,小心翼翼看向谢盈,“公子,我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恶毒?”
“先处理好眼下的事,再谈其他。”谢盈没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去查探地上的尸体。
胸口与嘴角流出的血皆发黑,应是中毒而亡。
他施了个净尘诀,又合上沈自如的眼皮,让尸体看上去只是睡着了一般。
虽然他早已动了帮洛长宁报仇的念头,也应付不来这样措手不及的意外。
若想将死人制成傀儡,可比用活人难了不止一星半点。
他与江献的交易,怕是得再加上一些筹码。
谢盈将尸体搬到了榻上,放下帷幔,看上去就像是人在里面沉睡。
“你如何发现沈宗主藏的画?”
白允迟疑片刻,道:“他今日见我与秋殿主在客院煮茶,便强行将我带回翠微居,与我争吵,谁知争执中不小心打掉了墙上的画……”
“秋殿主?”谢盈拧眉,转头看他,“昨日他还要杀你,今日为何会放你进客院煮茶?”
“我,我也不知,但的确今日秋殿主对我还算主动,只是不巧被自如哥哥看见了。”白允小声道。
“不巧?”谢盈念完这两个字,叹了口气,“天底下哪里有这麽多碰巧的事。”
尤其是秋无际这般憎恶分明的人,绝不会对讨厌的人有半分好脸色。
除非,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圈套。
一个把白允背后之人引出来的圈套。
秋无际笃定他不会放任白允不管,又猜到他就潜伏在洗心宗。
就算今日没能把他逼出来,明日也会有其他的手段。
下一刻,灵力波动自头顶扩散,包裹住整个翠微居。
谢盈擡头,从窗棂的缝隙里看见了一个形状若金钟罩的法器。
“你终于肯现身了。”秋无际从门外踏进来,居高临下打量他,“当真是让我好找。”
谢盈神色微冷,将白允拉到自己身后。
“在下不过一介微末之身,何必劳烦秋殿主如此费尽心思。”
“我实在好奇,阁下区区微末之身,竟能对我的故友往事如此熟悉,还教与旁人。”秋无际冷笑,“不过可惜,再如何教他,也是东施效颦罢了。”
“是麽?”谢盈轻笑,“到底是东施效颦,还是秋殿主根本不曾了解过真正的谢盈呢?”
“我不了解,难道你一个无名无姓连脸都不敢露的缩头乌龟就了解了?”秋无际面色一沉,眼底杀意尽显,“不论你是谁,今日你与白允,都别想活着走出这扇门。”
【宿主,怎麽办?】光球焦急地在识海里乱窜。
相比之下,谢盈仍旧神色淡然,“是麽?”
秋无际最不缺的就是上品法器,当即不再多言,食指戒指化作铁扇,随手一挥,数枚暗器齐发。
白允躲在后面,下意识闭上了眼。
谢盈缓缓勾起了唇,指尖灵气凝聚,五根琴弦浮现在面前。
他指尖随手一拨,灵力化作音刃,击碎了飞来的暗器。
“宋、吟、时?”秋无际瞥见他空手划出琴弦,每个字都像是从牙根绷出来,“居然是你!”
整个琴音宗,也只有宋吟时能无琴奏响琴音。
可他心底,又莫名觉出一股失望。
他又何曾知道,宋吟时为了加深两人之间的羁绊,早已将自己的独门诀窍教给了谢盈。
【宿主,你又玩这套……幸好我提前屏蔽了你的修为,否则他肯定会知道你是假冒的!】
白允也睁开眼,呆呆望着谢盈,难掩激动。
琴音宗虽不隶属四大仙门,全然是因为四大仙门只有四个位子罢了。
若算五大仙门,他定能位列第五。
他为公子抛弃沈自如的决定,果然没有错!
“为何不能是我?”谢盈甚至不需模仿,只要他不拿剑,他与吟时的言行举止本就相差无几。
“难怪啊……”秋无际气笑了,“难怪当初你引我去魔界,原来一切都是你算计好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