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是照着周禄模子刻。燕寰不感兴趣地抬头,看见了一个极白的纤细男生抿着唇站在他面前。男生五官精致,黑发,穿着白衬衫,领口开了几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浑身透着一股子青涩气息,乍一眼看过去确实是跟周禄有几分相像。那男生抬头,丹凤眼下有一枚小小的痣,他朝着燕寰有些无措小声道:“二爷。”那嗓音冷清中带着点细微的颤,挠得人心痒痒。燕寰长腿搭在桌上,神情莫测,指骨里夹着猩红的烟头,好一会,他磕了磕烟灰,淡淡道:“过来。”赵释兴致勃勃推开身旁黏在他身上的美少年,新奇地瞧着燕寰第一次开口叫人过去。那男生丹凤眼微微亮了一下,立马就走到了燕寰跟前,微微仰头,露出一截白皙的颈脖,仰慕地望着面前的男人,显得极为无害与青涩。燕寰缓缓吐出口烟,他眯着烟一动不动盯着面前的男生,把男生盯得面颊不自觉红了起来,眼睛越来越亮,弯起嘴角,声音带着爱慕道:“二爷……”就连那边的赵释都快以为燕寰终于正眼瞧上了一个小男生了,却没想到燕寰掐了烟,俯身抽了一张纸,极为厌恶地丢在那位男生面前,冷冷道:“把你的痣擦了。”燕寰眯着眼足足盯了两分钟,才终于确定了男生眼睑下那颗小小的黑痣是化妆点上去的。不是什么玩意都配的。男生僵硬在原地,脸色苍白起来,勉强捡起那张纸惶恐道:“好好…二爷…”燕寰冷冷望着那个男生就着酒水慌忙地擦着眼帘下的那颗小痣,直到擦干净完全看不见了,他才沉着脸色道:“滚一边去,别来烦我。”看了就心烦。笑起来没有陈栖好看。声音也没有陈栖好听。就连手,男人抬头挑剔的瞥了一眼那男生的手。就跟鸡爪子一样,还好意思在他面前乱晃?燕寰靠回沙发,闭着眼想起陈栖鼻尖上的那枚小小的痣。他的小画家情动时雾蒙蒙的眸子会无神地蒙上水光,有时要得狠了,泪珠子还会落到鼻尖处,可可怜怜地浸着那枚小痣。每次燕寰都沉沦得厉害,伸出手掌捞了捞青年被汗水浸湿而粘腻在白瓷般颈子旁的黑发,俯身在青年耳边低哑笑道:“怎么哭得那么厉害?”青年每次也只能从喉咙里不出声地呜咽几声,双目无神,燕寰会俯身将鼻尖抵在青年鼻尖哑哑柔道:“别哭了。”都快软成了一滩水了。但每次陈栖都几乎没了意识,结束后就昏昏沉沉睡去。想着这,靠在沙发上的男人眸子深了深,但是过了一会,他脸色又难看了起来。陈栖已经整整四天没有回燕宅了。那边的赵释看着自己的老友凶神恶煞地对着青涩青春的美少年丢下一张纸,冷冰冰叫人把脸上的痣擦掉,他吐出口中的葡萄籽,喃喃道:“这什么玩意操作?”他寻思着周禄脸上也没有痣啊。燕寰伸手捋了捋额发,没回他,好一会才抬头,似乎是有些犹豫,抬手啜了口酒才迟疑道:“我有个朋友。”微醺的赵释懒洋洋从鼻腔里哼了句,搂着身旁美少年的腰道:“然后呢?”燕寰撑着额角,抬头强调道:“是我的一个朋友。”赵释醺醺低头喝了口递到嘴边的酒道:“懂懂懂,然后呢?”燕寰似乎是在组织语言,好半天才犹豫咬牙道:“最近他小情人跑了。”赵释猛地喷出口酒,抬头望着燕寰微妙道:“跑了?”燕寰看上去挺镇定,似乎仿佛是事不关己,随口一提一般道:“对,他跟我说的。”赵释抹了嘴,好奇道:“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