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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嫂一趟趟来客厅送花生茶水,看客人只谈政治,半点不说打牌的事,等的着急,终于在又一次转圜到茶几前时候开口问:“几位老爷今天不打牌吗?”

辛楣哈哈大笑:“老胡,你家用人都要替你着急。”

林嫂当然着急,重庆物价一日涨过一日,她原先做这家老妈子就是相中这一家子赌鬼,每日主人家打牌她分几毛头钱,一个月下来要能分二十多块钱呢。

老胡不在意笑笑,手顺着头发捋了捋,掏出钱夹取出二十块钱对林嫂道:“打牌不着急的,朋友刚来,你去商场买条鱼来——”说完小声嘀咕,“大清早去看牌不管不顾,也不知道现在去还有没有新鲜鱼。”

辛楣问:“现在鱼价钱要这样贵了?”

老胡道:“平时要七八块一条,今天周末怕要对倍了。太太在下江时顿顿吃腻了,现在重庆这样贵,反而愿意吃了,于是总买。”

鸿渐问:“这时候买来準备怎麽吃?”

老胡想了想道:“饭菜一般是内人準备,不过我想大概要是酸菜鱼,自从太太同我来了重庆,十顿有九顿要做酸菜鱼。”

“对了,家中还有鸡肉,小方你刚来重庆,先前川渝肯定不怎麽吃,来了我这就委屈要吃些辣菜了。”

正说时,有人按门铃。

老胡起身对两人道:“想来是又有几个朋友到了,周末来我这里打牌的总是多。”

开门后,进来四个人,两个穿着西装,一个穿着长褂,还有一个穿着中山服,外面套着大衣。

客人热浪一样,说话进门,屋子一下子热闹起来。

鸿渐和和辛楣起身迎接,穿着中山服的是个留山羊胡子的胖子,进门就大声道:“处处寻你不到,原来在胡主任家躲閑。老赵,这次可不能讲其他,要好好陪我打一局牌。”

辛楣笑着应下,和进来的几个人介绍鸿渐。

几个人见鸿渐穿破旧蓝褂,打过招呼就不再积极应酬,堆一起讲单位里的人和事。

鸿渐向来参与不进他们这些政治家家之间的交谈,所以也不在意。听他们讨论半天只听明白有人专程跑来恭喜辛楣即将要升职正主任。

于是鸿渐也学模样道恭喜,辛楣自然是百般推辞说还没消息。

最先开口的那个山羊胡子哈哈笑,不再多说,只道:“那我们也不讲其他,我们专程拉你们两位——当然还有这位新认识的小兄弟,去打牌的。”

老胡摆摆手:“你们这麽老些人,我这小屋子怎麽装得下——”

山羊胡子道:“我已经差人在牌室定下好几桌,走!”

老胡还是摆手:“你看,我太太一早就被邻居拉去凑角了,我这里还来了客人,再被你拉去凑角不合适。这样,赶巧老赵过来带来西凤酒,不如中午在我这里喝酒,喝罢我们下午再出去消遣。”

山羊胡子生气拍沙发:“谁个同你大白天喝酒!”

辛楣则道:“何必非要拉上我们,你们人倒也够,我和这朋友并不会打牌,去了要扰你们兴致。”

鸿渐听明白这是看他意思,瞧进来几个人全兇神恶煞,赶紧表态道:“我没有关系,可以在你们旁边看牌。”

到了牌室,辛楣坐牌桌上坚持半转着身子一边要打牌,一边和鸿渐讲话,问最近听新闻,问他有没有看欧洲那边具体打仗。

鸿渐要回答,辛楣又被牌桌上其他人叫过去出牌。

过会又觉得不妥,下一场辛楣就在旁边看,还是被其他人喊去看牌。

鸿渐自觉自己在这牌室实在是碍着辛楣几人打牌,又被这封闭空间里各种杂牌子香烟味呛的嗓子疼,头也昏沉沉,看辛楣又被叫去看牌,拿起帽子围巾道:“我出去转转。”

牌桌上几个人把出牌把桌子敲得震天,根本注意不到他,鸿渐不等辛楣应声,自顾自跑出去。

直到出了棋室,呼吸到外面空气才觉得勉强过活。

鸿渐回想牌室乌烟瘴气,想象不到自己竟然答应过来,要他融入这群政治家像逼迫鱼适应上岸一样艰难,鸿渐首先呼吸系统就与他们不同。

鸿渐沿着路一个人缓缓走,正思考去哪里,突然身后有人叫他:“鸿渐!我同你一起走。”

原来是辛楣追出来。

鸿渐皱眉看他:“你何必过来,为什麽不同他们一起打牌了?”

辛楣笑嘻嘻揽他肩膀道:“打牌不缺日子,走,请你喝酒。”

鸿渐当然不可能同意,最后只去一家川菜馆吃了菜,没有点酒。

*

次日上课,鸿渐按往常时间过去。孙局长家院子大,鸿渐走好久才到孙小姐书房,敲门丽娜却不在,有个年轻用人见他站房间门口,于是提醒说:“方先生,小姐应当是和褚先生在后院散步呢。”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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