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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同人】我和情敌在一起了
是骡子不是马
第一章初到重庆
淞沪会战结束后,政府转移重庆,许多官员跟着内迁,重庆一下子成了军政要地,经济跟着发展起来,夜里昏黄的灯映着白墙灰檐,檐廊相接,高低冥迷。前些天刚下过雨,天阴着,人也显得没有精神。
许是刚过春节的缘故,街道还残余有过年的余韵,墙上树上的红条还没有拆,正好连着顺便过元宵节。
辛楣在美国时认识的浦丰林,算师兄弟,荐他来国防一同做事。
荐的机关其实并不叫国防委员会,其经历曲折複杂,现在应该叫国防最高会议。
国防委员会成立之初就由于职权划分不清晰与中政会不和,两年里矛盾不断。五全大会后,出于统一事权的需要被降格为中政会下属的国防专门委员会,1939年重新被重用,和国防会议并合为国防最高会议。
自从,以军委会为主导、最高会议为辅助的战时顶层设计基本确立。张群作为蒋结拜兄弟,是国防最高委员会秘书长,委员会人选挑选一直很严格。秘书厅设参事都是张群亲自任命,浦丰林是其中之一。参事大多具有高学历及专业的研究背景,而浦丰林就毕业于美国哈佛大学。
赵辛楣下了车,月台上早有人等说许久不见,辛楣也连声称是。来的都是留学前的大学朋友,相熟的有同班的冯靖源。还有荐他来重庆的浦丰林。
其中一个同学是金融系,毕业后在南京的银行工作,随银行内迁,如今已是经理。知道他要来,在银行招待所留了名,接车的人一路将行李送到银行,环境比一般旅馆好得多,辛楣直说多谢,来日一定登门拜访。
久别重逢,大家要给辛楣接风,当然要去喝酒,冯靖源做东,定了一家渝菜馆。
浦参事事务忙,待一会就走了。大家放松下来,问辛楣怎麽认识的浦丰林,辛楣简单解释,冯靖源也不深究,边布菜边对辛楣说:“你一直在平成,吃的清淡久了,刚好来这里换换口味。”辛楣笑说:“换口味是没错,但一次吃这麽多辣怕受不了。”
大家都是熟人,矜持不了一刻,外人一走免不了开玩笑。靖源道:“知道你要过来,我昨晚打桥牌都没兴致。先前招你不肯来,如今怎麽又肯了?”辛楣眨眨眼道:“知道你在重庆念想我得厉害,所以从湖南一路赶回来。”几人大笑,道:“老冯昨晚是念想着你,连同好运气也一起走神,桥牌一局没赢过,老赵倒不如再晚些来”“——老赵在大学待了有半年了吧,没交到年轻女同事吗?”
几个朋友挤眼笑:“女同事是不会谈的,辛楣要看不上,只怕是——”
几个人了然的举杯“唷——”沖辛楣笑,辛楣跟着笑,并不回答。
出饭馆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辛楣到重庆的时候恰好是周五,过两天又是十五元宵节放假,衆人自然多饮。辛楣是刚来,不好多喝怕误事,倒还清醒,叫一辆汽车回招待所。
出饭馆时候看眼前陌生景象还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半年的教书生涯做梦一样,不知道三闾大学怎麽样,汪太太如何。前半年的经历像走夜路的时候路过汽车开的车灯,一晃儿而过,却闪得刺眼。不能这样下去,辛楣心道,已经到重庆了,一切全不明确,合该打起精神。明天机关都放假,应该去看望看望重庆的朋友,再找时间请客同浦丰林喝酒,付世伯据说在重庆,也应该去拜访拜访。
银行开在街市,隔着窗玻璃能听到叫卖的吵闹声,隔壁一间还有人打麻将。辛楣躺着床上,身体已经没有力气动弹,思想却不肯安静,那些吵闹声在脑海里异常清晰,恍然想起在平成的夜晚,那里倒是安静。
忽的意识模糊,似乎还在三闾大学,方鸿渐还在自己楼下。鸿渐总来他房里聊天,半夜再关门回去,不知道自己门关好没有。没有边界的思想不知扩散了多久,终于肯陷入沉梦,只有麻将声不肯离开,一直随他到梦里。
醒来的时候,耳边似乎还嗡嗡有麻将声,辛楣不禁想重庆的人真是厉害,热爱打牌而又有毅力,肯一直打到天明。
辛楣递过拜帖,计划里是明天一早去拜访付世伯。电话想约浦丰林吃晚饭,得知他去出差,这几天回不来,就去找靖源几人,预备去咖啡馆聊天。
按照昨天冯靖源给的地址找到一户临郊的小院,递了名片给门房,门房仔细看过,递还给辛楣道:“冯先生交代过。”领他进去。
小院里种有几株桂花树,不是开花的季节,但枝叶繁茂,小院不至于清冷。门房摇铃让老女用人请冯先生。辛楣自己在客厅看,客厅装潢清雅,楠木的案台,酒柜,墙上挂一面字,提的是曹孟德的观沧海,笔墨时浓时淡,“东”的一拐近乎于没有,变成一个“朩”,“岛”字几乎浓缩成一个点,充分表现岛的形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