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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焉把白楚攸放在床榻上,锁好门窗,不敢多点蜡烛,只点了一只放在床侧,借昏暗烛光打量白楚攸的脸。

好像比先前好多了,呼吸有力,明显能看见生气,只是醒不了太长时间,能醒来帮忙打着夜灯照明,似乎已经耗费太多心力。

林焉趴在窗边往外看,什麽异样也没有,应该没人追来。后院有流淌的山泉水,林焉渴得嘴唇干裂,却不敢趁着夜色出去打水,一是怕黑,二是怕一转身,白乐乐又不见了。

林焉忍到天际泛白,从橱子里翻出几件干净的粗布麻衣,想给彼此换上。白楚攸衣服上都是他自己的血,伤口裂开反複渗血,大片大片的红,看着就心惊不已,外衣脱下的瞬间,白楚攸又醒了,半合着眼,安安静静望着林焉不说话。

“白乐乐你醒了?”这次林焉没有意料之外的惊喜,反而多了惊慌,天知道他正在脱人家衣服,并且更进一步连亵衣也要换。

白楚攸没应声,高热还没褪去,眼眸始终迷着一层水汽,眼眶红红的,看着有些难受的样子。

“我只是想给你换衣服,你衣服太多血了,我们出行很容易被发现。”换衣服这种师兄弟间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到了林焉这里有些不太一样,虽说平时没在意过这些,也当着其他男子面换过衣服,到了白楚攸这里,就总有一种在干坏事怕被抓包的心虚。

林焉又合上手里的里衣衣襟,耳根有些红,再正经不过道:“不给你换了,你不要生气。”

然而白楚攸眼中泪盈盈的,眼泪没有落下,在眼眶堆积。

“不舒服吗?”林焉以为是生病带来的水雾,又怕是因为被脱了衣服感到屈辱,“……你生气了?”

白楚攸说:“我有点难过。”

太久没开过口的嗓音有些暗哑,白楚攸没有力气,说出的是气音,再平淡不过的陈述,语气听不出难过。

林焉问:“为什麽难过?”

“我不知道。”白楚攸说。

林焉又道:“你得说出来呀,你不说,我怎麽帮你。”

白楚攸说不出来。

他有点难过,而最让他感到难过的,是他不知道为什麽难过。

他的眼睛泪汪汪的,眼睫都被浸湿,瞧着好不可怜,林焉有一瞬间的怔愣,心跳漏了一下,情不自禁俯身,为他引去眼角的泪。

“那你别说了,我哄哄你就是了。”林焉想到咪咪,就说:“你养的蠢猫笨死了,前些日子你养伤,它跑我房间去,给我房间弄得一团糟,但我没有揍它,我还给它买吃的,你生病的日子,可都是我在养它,等我们回去了,我还帮你养。”

林焉又想到阁楼的花,白楚攸被伤后,都是他在照顾。林焉想说以后水云间的活都他揽了,转念一想,不知从什麽时候起,水云间的活不一直是他在干吗?

地是他扫的,树是他在养,花的水也是他浇,咪咪更是他喂,晨间的朝露水是他在接,所有大事小事,不都是他在管吗?

这些都太习以为常,回去后也还是他干,没什麽值得好说的,林焉便想到答应带白楚攸去放的天灯,那是为数不多的能让白楚攸提起兴趣的事情,上次错过了,下次还得等好久好久,四季更叠太慢,不想白楚攸等那麽长时间,要提前带他去,亲手教他做。

林焉说:“我带你去昶安,有天灯,我教你怎麽放,非常非常好看,夜晚的天幕繁星满天,无数天灯竞相涌上天空,烛火通明,仰头就能看见数不清的星河,有没有更想去看?”

白楚攸还红着眼,说:“有。”

林焉继续问:“想不想自己也放一个?”

白楚攸说:“想。”

林焉满足地笑着,脑袋轻轻压在他胸膛上蹭,语气亲昵,真哄人似的,“那你也写上我的名字,咱俩名字写一起呗。”

这次白楚攸没有回话,但也没有推开他,林焉便继续蹭着,蹭乱自己头发,擡头笑,伸手把白楚攸头发也弄乱,然后看见一衆散发里,有自己编的小辫子,藏在散乱发丝里,白楚攸不知道。

林焉笑意更深,满心满眼愉悦,脑袋埋进白楚攸肩颈来回继续蹭。

“林曜生……”白楚攸轻声叫他,说:“好像没那麽难过了。”

林焉擡起头来,歪头打量着他。

“谢谢。”白楚攸说。

然后再次陷入沉睡。

林焉叫了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嘴角眼里的笑意暗淡下来,盯着白楚攸衣襟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

高热一直不退,白楚攸吹不得风,林焉还是给他换了一套素净衣裳,粗布麻衣给包裹得严严实实,只留小半张脸露在外面呼吸。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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