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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在场股东们听见这话都没有生疑——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商运自己有儿子,又怎麽会带着侄子做事呢?
商延枭察觉出周围人的偏向,没有咄咄逼人,“好,我信二伯。”
商确言看向斜对面一贯沉默的吴畏,“姑父,你呢?”
“……”
商可意瞪了没大没小的商确言一眼,改变主意看向丈夫,“说吧,我二弟都说了,你再遮遮掩掩,这黑锅立刻就要砸在我们一家子头上了。”
身正不怕影子歪!
她可不能叫旁人看不起自家人!
吴畏有些为难,“是、是私事。”
商可意在婚姻里向来都是强势的那一方,“那也给我说。”
吴畏无奈叹了口气,像是只沖着妻子交代,“爸说他最近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当初因为不同意我们俩的婚事、伤了你们父女间的感情,他说他上了年纪,很多事情力不从心了,让我……让我以后好好对你。”
商可意脸上的强硬松懈,眼眶泛起一丝不可置信的动容,“爸和你说了这些?”
吴畏忙不叠地点头,又拉出旁人,“我离开的时候总管家还在,他能作证我没和老爷子起争执!不信等这边结束后,你们再去问他。”
“……”
商祈顺轻推了一下眼镜,藏在镜片下的目光偏向了对面左五的齐总。
齐善水看懂他的示意,总算开了口,“各位,听我一句劝,我相信老董事长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度过危险期。”
“到时候,老爷子和商总、吴总到底讲了些什麽,两位所言是真是假会有定论。”
“既然今天要选的只是‘代理董事长’,短期内能主事就好,至于未来真正的继承人,我相信老董事长会有定夺。”
“他的眼光,不需要我们操心。”
齐善水算是跟着商老爷子最早的那一批合伙人,手里捏着的股份不少,在高层里还算是比较有威望和发言权的。
他这番话一出口,立刻就得到了不少人的应和。
商延枭捕获了齐善水和商祈顺刚才那短暂的眼神交际,明白了对方所站的队伍。
——不能再拖下去了。
脑海中想法成型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手机就响起震动。
滋滋。
商延枭迅速点开一看,屏幕那头的柏续像是心有灵犀地发出倒计时:三分钟。
商延枭攥着手机的力度紧了紧,喉间溢出一声很淡的笑:
这小祖宗,总算来了。
商确言听见这声微妙,心里却有些急,“哥,现在怎麽办?”
齐善水如果选择了大房一家子,指不定会有多少股东跟票!
以往三房是收获了不少股东的暗中支持,但自从出事后,大房和二房没少和这些股东走动、收买人心!
如今商延枭的出现是重振了一些股东的信心,但票选要是论起股份占比,三房的输赢还是在衆股东的一念之间。
话落,齐善水又一次开口,“平日三位为集团做出的实绩和贡献,想必大家有目共睹,既然如此,那就直接投选吧?”
有人应和,“好啊。”
齐善水在一早发下来的书面投票纸上写上了自己的选择,还签署上了自己的落款,“我齐某选择……”
砰!
千钧一发之际,会议室紧闭的大门被人用力推开。
“不好意思,打断一下!”
齐善水的答案卡在喉中,不由朝着门口的陌生身影看去——
来人穿着一袭米白色的大衣,岁数看上去很轻,白净的脸蛋轻易给人乖巧温软的感觉。
与之相反的是,对方的气场带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镇定。
这会儿面对会议厅里将四五十号股东的注视,他的神色不见有半点慌乱,嘴角甚至还挂着胸有成竹的淡笑。
“柏续?”
商确言难掩惊讶,视线来回在门口和身侧切换,“哥,你不是说他不能来吗?”
商延枭冷然了许久的眸色一瞬化开,笑了笑,“他必须得来。”
他刚才故意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柏续。
对方来了,也就带着他们三房的“新路”一起来了。
商确言敏锐反问,“你们留了后招?”
话音刚落,商颂鸣就嚷嚷出声,“柏续?你一个外人来这里做什麽?股东大会是你随便能进来的地方吗?”
“守在外面的秘书呢,怎麽做事的?”
“二少,你急什麽啊?”
柏续一开口就是气死人不偿命,“几个月没见,你还是这麽没长进,股东大会还没把你除名啊?”
“你……”
商颂鸣气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