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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大胆、喜欢恐怖故事的徐杭泉,最常用吓唬人的方式恶作剧,且很多次都会在旁偷偷录像,笑话他们害怕不已的样子,还要借口说是为自己的新电影找素材。
“可是杭泉每次恶作剧都会将阿栀排除在外,生怕让阿栀害怕,也担心阿栀不高兴。好几次还是他拉着阿栀一起参与恶作剧。”宋慕思似乎有些不解,“如果是为阿栀複仇,为什麽会特意选择这样的方式?这更像是单纯报複杭泉。”
周至显然更关心另一个问题:“骆方到底是怎麽到三楼去的?”
许双园低声说:“这还不简单?这一趟每个人都带了行李箱。将箱内的行李搬空,就能运送尸体上楼了。”
“难道重点不是,为什麽杭泉和杭佳打不开影音室的门?”桑隆提醒大家,“我们过去的时候,门可是很轻松就被推开。”
所有的问题团成难解的线,大家都一筹莫展。且恐惧感仍未消散,大家其实也没有太多心思去破开谜题,找出真相。
人人自危。
台风夜10
“天一亮,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好不好?”崔书颖紧紧抓着宋慕思的手,眼泪沿着下巴一颗颗滑落,“我真的不敢再待在这里了,我们到码头去等警察,好不好?”
宋慕思点着头,拿纸巾给她擦眼泪:“好,天一亮我们就走。”
“影音室真的不是你布置的吗?”许双园的目光朝宋慕思转来。
“真的不是我。”宋慕思摇头,脸色很难看,“台风来的时候,我到三楼检查窗户是否关闭,当时影音室还很正常。”
“后面还有谁去过三楼吗?”
没有人回答,没有人承认。
徐家兄妹的死亡让打算吃泡面的几个人彻底没了食欲,大家一步也不敢挪动,连厕所也不敢再去上。
每个人都坐在沙发上,尽管很疲惫,也不敢闭上眼睛。
一直熬到淩晨5点,风停雨也停了,大家决定啓程离开民宿。
“得拿行李。”崔书颖说,“阿栀的礼物还在楼上。”
周至提议道:“大家一起上楼吧,轮流回房间拿东西,其他人就等候在门口。”
大家对此都没有异议,沉默地上二楼收拾行李。一晚上没有睡觉,又接连直面死亡,大家精神高度紧张,此时见天光大亮,终于稍稍松懈下来,满脸倦容。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眼睛好干,换了个隐形眼镜。”崔书颖走出房间,额发湿漉漉,显然还趁此机会洗了脸。
其他人点点头,一起走下楼。
“现在还是没有信号。”
宋慕思拉开门。
台风过境,原本风景秀丽的岛屿一片狼藉,郁郁葱葱的树木东倒西歪。但已经有日光拨开云层,浅浅洒落在地面。看见那束光,很多人的心里都安宁不少……黑暗,应该已经过去了吧?
“我头有些晕。”崔书颖的声音忽然响起,听起来有些虚弱。
宋慕思见她脸色发白,连忙喊周至。
周至已经走出院门,听见声音才折身:“怎麽了?是不是低血糖?”
“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我好难受啊。”崔书颖身子泛软,宋慕思扶不住她,只能让她往台阶坐下,她脸色白得愈发难看,呼吸急促,“我胸口好闷啊……”
事情发生得很快。
如晚餐时骆方骤然死亡那般,大家都措手不及。
明明已经天亮了啊。
明明大家都待在一起啊。
崔书颖倒在门口台阶上,骤然停止呼吸。
宋慕思还扶着她,见她不动弹,也跟着僵住。直到周至沖上前,将她一把推开。
“为什麽?哪里出了错?为什麽?”宋慕思失声呢喃,眼泪滚滚落下,“我不应该邀请大家来这里的,我不应该追查阿栀死亡真相,我不应该……”
其他人同样不理解,桑隆失声道:“书颖和阿栀的关系最好啊。”
“我听书颖说,阿栀死前骂过她,所以她对阿栀曾怀有恨意。”宋慕思哭着说,“可是这件事应该没有其他人知道啊!”
进行完数轮心髒按压,一夜未睡加上没吃没喝,周至体力不支得险些站不起来,他跪倒在地上,汗珠弥漫在额头。
半晌,他才沙哑着嗓音开口说:“书颖身上有□□的气味,很淡,但应该没有错。”
大家都惊住。宋慕思哆嗦着回忆昨晚的事情,可是越想脑子越混乱,最后还是许双园说:“她在两三点的时候喝过一杯温水。可是,会延迟那麽久才毒法吗?”
梁青激动地道:“走!马上就走!找警察!”
他们没有马上走成。
两棵倒塌的大树堵住院门。这就像是一种诅咒一样,每个人都面如死灰,心惶惶不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