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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喜悦不已,戒备的紧张感消失,重新变得温顺起来。
毛小桃护在白露身前,质问对面二人,“你们奉了谁的命令处处与我为难?”
二人不答,双双取出乐器。
毛小桃挥手,姑洗笛横空而出,“看来,你们是想直接动手?”
“迷雅请指教。”两人面有难色,依然强自答应。他二人都知此举是自不量力,可按照夜里姜欢给的指示,他们以袭击白鹿引毛小桃前来的后续行动,就是尽量拖住她,并且竭尽一切消耗她的力量与体力。问题是,光凭他二人,又能拖得了几时。
姑洗笛的金色绶带旋起来一股激烈的风,那风向前方摇蕩,顷刻间湮灭了二人的琴箫之声。二人被自己的术法反击地连连退步,可是毫不妥协,很快稳住身形硬撑着继续吹奏。
“你们琴箫合奏,倒是相称。不过你们出力只出三分,是有心想要拖延我的时间吗?”毛小桃问道,不过仍是站着未出手,她看着姑洗笛卷起来又一股更强的旋风,心中狐疑不已,这把笛子今日反常得厉害,往日里,它从来没有表现得这样有主动性。
云雀忽地振翅高飞,离开了白露的身边,惊得毛小桃立刻收回了远游的神思。
二人仍在卖力地抵抗,毛小桃不想与他们再纠缠,右手召回姑洗笛时,轻擡起左手聚集姑洗笛卷出的旋风,接着手掌猛地向前一推,呼呼声响,风力惊人。对面二人闪避不及,接连被狂风卷起,又重重落到地上,另一边地上,琴箫齐断不複再响。
二人面色发灰,对视一眼。一人硬着头皮说道:“迷雅巫术高强,我兄弟二人实在佩服。”
“你二人若想留住我,不如考虑一下要不要回答我最开始问的那个问题。”毛小桃见他二人仍是闭口不答,转身欲走。
“迷雅!”二人齐声高喊。
“你们是长命司的巫师是不是?”毛小桃回身站定,冷言问道。
“是。”
“但你们来袭击我的鹿,领的却不是女首领下的令,是不是?”
二人不答。
毛小桃再问:“给你们下命令的人,是不是昨日与我在一起,后来随你们首领去了凉丘城的那个年轻公子?”
二人依然不答。
“你们一而再地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其实是你们不敢做出否认,是吗?”
“你又何必为难他们,既然你已经什麽都猜到了。”
身后是熟悉的声音,毛小桃侧头望去,是姜欢,身后跟着三名巫师。毛小桃面无表情地盯着姜欢,不,是她先前误以为的姜欢,问:“你是谁?”
姜欢笑,“你问我?不是你说我是姜欢的吗?”
“我认错了,你不是他。”
“是吗?假如我和你认识的姜欢长得这麽像的话,你又是怎麽发现认错了的呢?”姜欢在发觉她有所怀疑后一直心存讶异,他自诩言行足够谨慎,不该引得她起疑心才对。
一语惊醒了毛小桃,她反问道:“你知道我说的姜欢是谁?”
姜欢仍是笑,不置可否。
“我第一次感觉到不对劲,是在昨日你去追长命司的女巫时,你的行动太快太流畅,而我认识的姜欢身体一直不好,但我想也许是这些年他得了奇药身体变好也有可能,所以并没有多想。可是昨晚,你居然说出玗琪树是上古神话中才有的玉树,这让我觉得非常奇怪。”
“奇怪?”姜欢不解,“《万物有灵论》中对玗琪树的记载,也把它说成是仙境玉树……姜欢当年去御云时,你带他见过这种树?是了是了,那真是我疏忽了,实在是我确实没有想过海内大陆上至今竟还有玗琪树存在……”
“你连他去过御云都知道!”
“可惜也仅此而已,御云改变之后的结界太过强大,就连只被施加了一点点轻微巫术的飞禽走兽,也都无法再次进入。”
毛小桃闻言,立刻皱紧了眉头,他说再……
“即便你从玗琪树这点猜出我并非姜欢,你又是怎麽猜出这些人,是奉了我的命令行事的?”
“那不然是谁呢?长命司的女巫吗?如果真是由她安排,那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反正她与我也不相识……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你犯下的另一个错误吗?”
姜欢脸色微变,笑容有些僵,“你说什麽?”
“今天早上在客栈,以及刚才,我两次提到长命司的时候,你都没有一点点反应。正常吗?假如一个完全不知道长命司是什麽地方的人,他会在听到这个名字时毫无反应吗?”
“原来如此!你还真是……如传言一般的聪慧过人不容小看呢!” ', ' ')